“子卿,不要怪我……”
陌生的聲音,陌生的名字,斷裂畫面里的過往,沒有絲毫熟悉感,帶給紅漪的只有撕裂一般的痛苦和心臟劇烈到無法控制的跳動。這往日的雲煙,究竟是歡闔還是更深的深淵。
西間處,廂房裡。瓷碗碎裂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緊接著便是爭吵聲。“你走,你走啊……”說話的人試圖將人推開,卻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便虛浮無力地倒了下去。
白楠讓人重新躺好,看著那人眼睛裡的血絲和憤怒,無奈地轉身走過去,將地上打翻的藥碗收拾乾淨,又去外面端了一碗新的過來,坐在床頭,“風若浮……”感覺到床上的人眼光一下子看了過來,他繼續道,“宛城的風若浮,當世的先知之神。千年前,此人造訪過天空城,可能那時甚至都沒有形成這座城。往後至今,此人便再沒來過這裡。”
床上的人瞪大眼睛,似乎是想說什麼,奈何重傷沒有力氣說話。白楠搖搖頭繼續道:“這是我花了很長時間,從宛城那邊打聽到的消息。自從千年前回去之後,風若浮就閉關不出,到今日都還沒有此人出關的消息傳回。這不是我胡謅來騙你的,千里之外的另外幾座城傳回的消息同樣如此。”
白楠端著藥碗,床上那人卻緊緊閉著嘴,無法他只好先將藥放到一邊,然後接著講,“你之前說,風若浮為你預言過,而且還傳授你引魂之法,這都是不可能的。風若浮不可能在那個時間出現在天空城,所以你遇見的是假的,當然,他告知你的回魂法,也沒有依據。”
“我就是白楠,沒有變。這麼多年變的只有你,和你的那顆早就被人引導的心。不管是二十年前,還是現在,我都一直活著,沒什麼變化,你又何必糾結於此。玉清殿主,你鬥不過的。”最後這句話,讓床上躺著的白桐徹底不動了,但她心底那份陰鬱是否得到平復,就不知了。
白幽被偏間傳出的叫聲喚去,紅漪的頭痛之症似乎並沒有減輕,反而愈演愈烈。白嵐也跟了過來,看到榻上的人蜷縮在角落,身體不住發抖,她低估了封禁黑紋解除的影響。
白嵐左手輕輕一划,右手指尖就冒出了鮮紅的血液。她就著鮮血,對著紅漪額間畫了幾筆,剛剛還在顫抖的人就安靜下來了,面容也漸漸放鬆。難熬的噩夢似乎過去了,紅漪眉頭舒展開來,精緻的臉龐柔和了不少。只有鬢邊的濕發還看得出,此前她忍受了多久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