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觉得舒服,想不想再试一次?
纪梵长眉一挑:再试一次?
嗯。毕竟我们太久没做了,突然这样,可能会疼,会流血。但后面就不会了。
姜茶自认为逻辑能够自洽:毕竟她也听过科普,那层布满血管的结缔组织,很久不碰,是会自动修复的。
纪梵哑然失笑。
她一偏头,耳边坠子微晃,目光幽深地瞧着她:你还想来?
嗯。不行?
姜茶话音刚落,指尖一热,纪梵捏住她的手,一拉一拽,把她拽到自己身上,轻轻的一个翻身,压了过去。
纪梵紧紧贴着她,浴袍本就松松地合着,这样一俯身,霎时散开半边,香肩半露,温热的肌肤贴在一起,柔软鲜活。
姜茶不住推拒,挣动。
浅淡的体香倏然萦绕过去。
长而柔滑的卷发散下,纪梵低头,漆黑明亮的眼睛瞧着她,姜茶瞳孔微缩,白而柔嫩的鬓边沁出细汗,她条件反射攥着床单,目光却落在纪梵红而微翘的唇瓣。
后颈沁出一层热热的细汗,姜茶微微屏息。
纪梵低头,一寸一寸,慢慢凑近。
唇瓣被软软地贴敷上,纪梵戏弄似的吻她,很轻,像小鱼戏水,始终吊着她,不深吻。身下的人轻轻哼了一声,撒娇似的把白玉般的胳膊勾着她脖颈索吻,眼角微红,眼神迷恋。
纪梵贴着她耳边,轻声命令:叫姐姐。
姜茶:......
红唇抵着她辗转,唇瓣又被纪梵用力咬了一下。
惩罚似的。
姜茶脸颊泛起一片红晕,瞧着她,小声道:姐姐。
纪梵吻她温热的眉心,道:以后都这么叫。
吻继续下移。
纤白细嫩的脖颈处一热,颈部动脉被轻轻一咬,落下齿痕。纪梵不住吻她,细细密密的吻带着不容置喙的温柔,如丝线一般拉扯着她,不断陷落、沉入。
......
这么闹腾了一天,此时已经傍晚了。
空中泳池落下变幻的光影,窗外的树影落在窗玻璃上,看那灰色的剪影,是开了花的一颗树。
什么树?
姜茶指着落地窗上的影子。
窗外是绿草如茵的花园,再往前看,则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犹如散落了碎金。
白茶花。
姜茶依偎着她,脖颈间满是湿汗,温热的躯体亲昵地贴在一起,却莫名的叫人安心、放松。纪梵白皙修长的指穿过姜茶的发丝,有一搭没一搭地理她的长发,表情恬淡。
你怎么知道?
我家的花园,难道种了什么我还不知道?
重瓣的茶花压在枝头,很密,沉坠坠的。花映着一片幽蓝的天、碎金的湖,黑色剪影在窗棂上不停轻轻颤动,美的不可思议。
不对。
姜茶疑惑地觑着她,一偏头,皱眉,推着她瘦薄的肩坐起身,有些不满: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年纪小。
纪梵只静静看着她。
她连连摇头:你想起来了吧?姜茶逼视着她:你肯定想起来了。
结婚证上有出生年月,我看过,不至于连这都不知道。纪梵道。
姜茶仍旧怀疑。
那你为什么
她想说,为什么在某件事情上手法和以前一模一样,一点也不生疏?
纪梵低头,微笑不语。
姜茶瞧着她的表情,心下了然,总觉得她想起来了,不过呢,她也不计较
反正,演戏装失忆,累的又不是她。
纪梵只是不安。
假如她恢复记忆了,姜茶会再一次和她提离婚的事情么?
从前的事情,一旦重新提起,就像一座沉重的山,迎面压过来,窒闷的喘不过气。
姜茶轻轻笑了,吻了吻她的耳垂:没事,失忆就失忆吧,你还是失忆了比较可爱。
纪梵:......
她攥紧指尖,微微抿唇,忽然嫉妒的发狂。
为什么姜茶对失去记忆的那个她这么好?
这种想法很突然,自己都觉着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好笑。
纪梵瞧着枕边人,躺在一起,离的很近。
姜茶转过来,吻她锁骨。
轻柔的吻,带着依赖和一点隐秘的喜欢,细细密密地缠绕而来,犹如温泉。
这么一瞬间,纪梵又一次想到了一辈子。
这种想法已经不止一次了,近来尤其频繁。
她想跟她一直过下去,不论发生什么。
可从前发生的事情,给她带来了太多的伤害,姜茶也就能对着一个失去记忆的自己保持毫无芥蒂的状态。可那又怎样呢?那些过去,难道就因为一场失忆,就能全盘不作数了么?
七八年了,姜茶的整个青春都给了她,她还没真正得到什么偿还。
她能给她什么?
纪梵搂着她细柔的腰,低头,在她光洁的额间落下一吻,若有所思。
以前那部《盲青》,最初定下的女主角,是姜茶?
夜十点,纪梵的办公室里。
她给姜茶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让特助出门,一边捏着杯子喝了口茶,一边捏了捏眉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可愈是这么问,似乎就愈是逼近事实真相
姜茶受的委屈,比她以为的更多。
电话那边默了片刻,半响,传来一阵轻轻的叹息:是的。一开始导演就挑中了她,她气质好,看一眼就选上了。
真的是这样。
凭自身条件被选上,中途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换人。
纪梵皱眉,指尖下意识紧了紧,问:那为什么后面变成洛妍了。
这您不知道?
杨燕笑了:合同上的甲方代表签字,是您的名字。
这句话轻飘飘的,可纪梵却霎时僵住了,犹如被扎了一箭似的,心脏豁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疼的面如白纸。
按正常人的理解,把她换掉、让洛妍上的那个最大的投资商,就是您了。
纪梵深深地皱眉。
已经是夜里了,一抬眸,瞧见办公桌旁的月亮,明亮地悬在远处的天空上,寒冷的弯钩,像一枚匕首,唰地一下刺入眼眸。纪梵垂眸,那月光很沉重似的,压的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杨燕听她忽然不说话了,补充:但有些奇怪,姜茶后来说,那签名的字迹不像是您的。
她白皙的指紧了紧,冷声道:把合同拿过来。
合同被送过来时已经很晚了,纪梵在亮起的一盏台灯下翻到尾页,瞧见了那签名。
的确不是她签的。
那字迹她看一眼就知道是谁了。
他哥模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