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只是很短暫很短暫的一瞬間,大江山赫赫有名的鬼便逃難似的,將矛頭指向對面的雜魚,大有直接一個“地獄之手”砸過去的架勢。
茨木童子笑容逐漸猙獰:“還沒想好?那本大爺可就當你不想拉人墊背了——”
在平安京,有些陰陽寮里的陰陽師,由於實力太菜,又圖寮里定期發放的鬥技津貼,會連式神都不帶,就這麼一個人進去滾上兩圈,意思意思挨兩局打,然後歡天喜地領勾玉。
一直保持沉默的兔子,這時候終於開了口。
“抱歉,在決定是否戰鬥之前,能容許我等再問您一個問題嗎?”
茨木童子的黑焰都躥得老高了,但青木彌生還是拉了他一下,看向對方:“你說。”
兔子猶豫片刻:“您所說的‘安倍晴明’,是……那個……?”
“嗯。”抬起下頜,青木彌生毫不遲疑地應下,咬字清晰,“晴明,只有一個。”
得到了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的答案,兔子深吸一口氣,決定再爭取一下:“如果是御槌高志犯下過錯,您想要帶走櫛名安娜,我們可以與國常路大人稟報。只需要一兩天,不,今天之內就可以——”
“不行。不光是安娜,他,我也要帶走。”
青木彌生搖搖頭:“連他做的那些事情,這麼多年了,你們都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對不起,我不相信你們。”
說到這裡,她側過頭,對已經醒來、被草薙出雲保護著的櫛名安娜,微微一笑,帶著安撫的意味:“沒關係的,已經沒事了。我們,會帶你一起,永遠離開這裡的,安娜。”
兔子簡直想嘆氣。
雖然黃金之王位高權重,但控制的領域大了、人數多了,最高統治者的命令,就不一定能百分之百地被下層實行。
人無法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看到聽到所有的事情;而別人的耳目,是會騙人的。
貪污、腐敗、行賄……一旦組織的規模變大,這些都是無法完全避免的現象,更遑論是整個國家。
每年明察暗訪和革職查辦的例子都數不勝數,但就跟春天的韭菜一樣,割完一茬,下一茬又立馬冒了出來。
人的貪慾,是沒有止境的。
御槌高志的所作所為,他不恥,也絕非國常路大人的意思,可御槌高志畢竟是中心的所長,黃金之王能叫上名字的下屬之一。
若是叫赤之氏族就這麼帶走,實在是……
兔子結出手印,冷靜得近乎冷酷地開口:“在下不能任由您帶走黃金之王的臣下。親衛隊的成員沒有名字,我也沒有式神。恕在下冒犯了。”
即便螳臂當車,明知力有不逮,這也是他不得不承擔的責任。
然而,青木彌生聞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