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彌生”並不是死去,它只是從附著的心臟上被剝離下來,回到了德勒斯登石板而已。
力量的擬人態,是稱不上死與活的。
御芍神紫又把攝像機丟給了琴坂。
“我的老師做出的那個,關於下一任無色之王的預言,人我也已經篩選查找到了下落,只等時機一到。小流不是計劃利用他,反間青赤二王,再把白銀之王逼下來嗎?稍微用了一點小花招,我變成了那個替身的模樣,這段錄像可以當做攪亂局勢的道具。”
琴坂不小心碰到了攝像機的播放鍵,四聲槍響,於沉默中響徹。
“……紫,這場遊戲,是你贏了。計劃照舊。”
看著屏幕里的漫天螢光,比水流面容平靜,沒有抬頭,只是淡淡道:“但你背叛了我和磐舟先生的信任,傷害了我們的家人。你必須付出代價,紫。”
御芍神紫的笑容終於淡去。
他心甘情願地單膝跪下,將右手點在左肩上,對比水流低下頭:“這是我所應得。”
……
御芍神紫付出的代價非常慘烈。
磐舟天雞下手的時候,幾乎是把他當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對待了……明明平日裡都自詡是廢物大叔來著。
不過他一聲都沒吭,安靜地承受了下來。
其實他們心裡都很知道,“彌生”回來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而變成那個會笑會撒嬌的小姑娘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但御芍神紫還是將她的心臟帶了回來。
一來,計劃的時機還沒有到,他必須抹去任何赤組能順藤摸瓜的蛛絲馬跡。
二來——他曉得,即便清楚這件事幾乎不可能,但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比水流和磐舟天雞就不會放棄。
黃金之王不會主動再創造一個“不可控”的存在,如果想用德勒斯登石板進行實驗,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強行奪取。
“哎呀呀,壞人可真不好當。磐舟先生也太壞心了。我的臉上要是留了疤痕,那可就不美了。”
知道御芍神紫看重臉皮,磐舟天雞特意往他臉上下重手。
紫紅色發的青年躺在地面上,閉上眼睛,眼前卻又浮現起了,那在奇妙的晝與夜共存的天幕下,幻境般的綠色螢光。
以及那雙寬容又悲憫,平靜地迎接死亡的墨黑眼睛。
沉默片刻,他嘆了口氣,夢囈一樣地低喃。
“……下次可別再遇到我這種人了呀,小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