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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白髮的小姑娘突然自夢驚醒。
心臟在瘋狂跳動,劇烈緊縮得泛著疼,她呆呆地坐在床上,一隻手攥著胸口的赤色布料,眼睛很快分泌出一層晶瑩水霧。
連鞋子都沒有顧上穿,她衝下樓梯,順著黑白世界中最漂亮的紅,抱住了那個人的腰。
“……安娜?”
正被草薙出雲使喚著擦酒杯的周防尊挑了挑眉,尾音微微上揚,將沾著水珠的手隨手在衣角擦乾,大掌蓋在櫛名安娜的發頂,詢問意味地叫了一聲。
新愛好是剪窗花的十束多多良,趕緊把剪刀放下,關切地蹲下來:“怎麼了、怎麼了?”
“做噩夢了嗎?”
這麼說的草薙出雲打開冰箱,倒了杯牛奶,放到小鍋里加熱。
被迫中止了正在進行中的情報報告,伏見猿比古咂了咂舌,轉身上樓,沒一會兒就又下來了。
“穿上。照顧病人很囉嗦。不要給人添麻煩。”
他把拖鞋輕輕丟到櫛名安娜的腳邊,不是很耐煩的口吻。
可下一秒,他的手指被握住了。
“……我夢到了。”
伏見猿比古低頭,與那雙紫紅色的,溢滿了悲傷與恐懼,仿佛快要哭出來的眼睛對上,不由一愣。
他許久沒有見過櫛名安娜露出這樣的神情了。
只除了——
“我夢到,彌生……這裡,被人用劍刺穿了。”
櫛名安娜一隻手緊緊攥著胸前洋裙的蕾絲,愣愣地說。
酒吧內頓時安靜了下去,連呼吸聲都淡了。
良久,伏見猿比古嗤笑一聲,低下眼睛淡淡道:“只是夢而已。”
“但是……彌生,在笑。”
醞釀已久的一滴淚,順著小姑娘的面頰滑下,櫛名安娜把臉埋在周防尊的腿上,卻擋不住暴露在外的手指的顫抖。
她又重複了一遍。
“我能感覺到,彌生,很開心。”
於是在無人說話。
唯余不識趣的風鈴,叫秋風吹得叮噹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