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生想要的其實很簡單,她要All for One血債血償。可這個社會給不了她,所以她決定自己去拿。
然而,即便在最後的關頭,彌生依然給了英雄、給了這個社會一次機會,但敵人太猖狂,英雄太無力。
而生活在這個陰影下太久的她,已經等不下去了。
她是站在不知堆積了多少的屍山血海之上,有無數含恨的怨靈握住了她的手,在那個夜晚,一同對魔鬼揮下了劍。
可就算在死後,她也仍然是作為“罪犯”,成為了人們的談資。
他們遺忘她的優秀,忽視她的美好,享受她的苦厄,津津樂道雄英績優生的墮落,如看戲一樣對她的所有評頭論足,再當做反面教材,去教育下一代不要誤入歧途。
……她做錯了嗎?做錯了什麼?是沒有向正規機構舉報,還是沒有向職業英雄求助?
她只是無路可走。
綠谷出久不認為彌生錯了。
所以,是這個社會……生病了,很可怕、很嚴重,卻一直以來都沒有被人察覺,又或者說,沒有人敢去質疑的病。
曾經綠谷出久的夢想,是成為“像歐爾麥特一樣最棒的NO.1英雄”。在那個夜晚之後,他畢生所求的目標,成為了要改變現在這個社會。
想拯救更多的,光靠一個英雄無法觸及的人;想讓壞人都受到應有的懲罰;想……想讓世界,變成彌生渴求卻沒能擁有的,那個樣子。
想讓彌生變成最後一個“彌生”。
“我一定會做到的!所以——所以——”
說到這裡,綠谷出久哽咽得甚至發不出聲音來。
身為少數親身在那夜現場,見證一切的人之一,明明近在咫尺,卻無力地什麼都無法做到,這樣的經歷對於當時年少的他來說,是不可能抹去的痕跡。
如果不是歐爾麥特和相澤消太找來了專業的人員,為綠谷出久進行心理疏導,他可能現在還沒有從那夜陰影中走出來。
事實上,心理輔導現在也在保密的狀態下持續。
誰又能猜到,在外人眼中永遠可靠沉穩,像山一樣給予求助者安全感的,“和平的象徵”的繼承人,會是一名PTSD患者呢?
他並沒有逃離那片陰影,他只是將所有沸騰的情緒充當燃料,為了那一個目的,打算燃儘自己。
堆積的情緒衝破阻礙,一直以來努力為自己建設的心理防線,轟然倒塌。堂堂七尺男兒,如今哭得狼狽,像個迷路的無助小孩子。
卻忽然,綠谷出久感覺到頭上一暖。
有人溫柔地、憐愛地一下下揉著他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