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豆娘將孟雪帶了回來,孟雪也落下了極為嚴重的後遺症,她發熱將自己燒傻了,整日裡只會呵呵傻笑。說來也奇怪,遇到長公主進了育嬰堂後,孟雪就好了,她變得聰明伶俐了許多。
只是……
「夏日炎炎,如此熱的天氣,你怎麼手還這樣冰涼?」豆娘拉住孟雪的手,舒服的嘆息一聲,「冬日時覺得你像塊冰,我不喜與你親近,夏日倒是舒服許多。」
握著孟雪的手,就像是握著一塊冰,夏天別提多涼快了。
孟雪笑笑不語,嘴角的酒窩也沒法遮蓋她過白的臉色,還好她長得漂亮人也愛笑,倒不會因為臉色青白而叫人覺得鬼氣森森。
兩人說說笑笑的走到了街口,站在街口靠右的地方等了一會兒,街頭傳來噠噠噠的清脆聲響,隨聲看去,看到路中央駛來一輛馬車。
車輪在平整的街道上滾動,車廂極大,前頭的馬拉著極為輕快般,也許車廂里是空的?
豆娘招招手,車夫勒緊韁繩,停下馬車,「見過講女大人,請兩位講女上車。」
仔細看,那車夫竟是個做男子裝扮的女子。
女子駕馬,是從未聽說過的事,御是君子六藝之一,馬匹也是戰爭資源,除了貴族大戶外,哪個女子能坐著馬車隨意在路上跑。駕馬就更不要想了。
天上京就有,且這樣的馬車會越來越多。
拉車的馬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戰馬,多是蹄子裂開的傷馬,無法再長久跋涉。
「這聲音真是好聽,也不知長公主是如何想的,竟會在馬蹄下打上東西。」孟雪上了車後,將書箱放到座位下的空格中。
「昨日的車夫是男子,今日怎變成了女子?」豆娘端端正正的坐著,車廂並不晃,甚至十分平穩,幾乎感覺不到真正在行駛。
「昨日的車夫,是長公主府上的車夫。前些日子長公主招車夫,叫他們駕馬在天上京城內跑,接送百姓,那些大族又說三道四,言接送平民女子或是賤籍,太過荒唐。長公主索性請了許多力氣大身形高的女子,著人教她們御馬。」孟雪和長公主府上的花容女官是同鄉,平日裡感情不錯,所以知曉許多長公主府的事。
豆娘點點頭,眼底閃過一絲憤恨,「這些個大族,平日裡只知如犬狂吠,也不想想,長公主所作所為哪一樣不是為了黎民百姓好!偏生他們總拿男女說事,這樣瞧不起女子,有本事自己生孩子,持家管事,莫要用女子啊!」
「他們是借題發揮,你又不是不懂。」孟雪搖搖頭,大族們現在已經陷入一個奇怪的圈子。
只要是長公主尤發布的政令,不管好壞,他們都要反對,以此來表示自己的錚錚傲骨,絕不向惡勢力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