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二師兄!你們可算是來了!」孔直聽花容說師兄弟到來後,放下政務就飛奔而來,看到站在花廳中的二人,眼淚都要下來了。
二師兄朱凌今年四十,和師父魏成年齡相近,小師弟周軒今年才二十,兩人站在一塊,不像是師兄弟,反倒像是父子兩,此刻父子兩的表情一模一樣的驚愕。
孔直其人,讀書的時候就是個混不吝的,上房揭瓦,逗弄師兄弟們,沒事兒喝完酒耍酒瘋,總而言之,看上去就不像個讀書人。
身為和他相處近十年的師兄弟,二人何曾見過孔直這般激動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孔直幾十年沒見的親人,今日重逢了呢。
對於孔直來說,站在花廳的分明不是人,而是生髮劑!
「曲向,緣何如此激動?可是我來晚了?接到你的信後,我便立即動身,未曾耽擱。」朱凌下意識後退半步,躲過了孔直過於熱情的擁抱動作。
旁邊的小師弟周軒到底是年紀小,沒法厚臉皮的躲開,只得迎面被中年禿頂男人孔直抱了個滿懷,體會了下來自父親濃濃的愛意。
「咳咳!九師兄!您這是幾天沒洗澡了,酒味與汗味一起,快熏死我了!」周軒當即就被孔直男人的味道嗆得不行,掙扎到一旁咳嗽了兩聲。
孔直不好意思的笑笑,「每日於案牘前晝夜不歇的批改政令,為兄實在無暇收拾己身,如今你們來了正好,有你們在,吾可算能休息片刻了。」
想想這些天沒日沒夜的生活,孔直眼前一黑,昔日夜醉美人膝,朝露披身歸故里的好日子,他想的頭都禿了。
聽完孔直的哭訴,朱凌與周軒對視一眼,同步咽了口口水,這長公主府聽起來,也沒有孔直說的那般好啊。他們是新來的,且屬於孔直一脈。他們在外從未聽說長公主尤手下還有其他出名的謀士,若他們也被長公主尤付以重任,於以後發展不好。
君主之下,最忌一家獨大。
「我聽說,師父他老人家也來了?你怎麼沒讓他老人家幫幫你。」朱凌試探的問了句,他想知道孔直的想法。
如果孔直真有想要做大的心思,那這長公主府,他便萬萬不能留下。
周軒沉默的站在一旁,他想要用袖子扇扇風,但他總覺得袖子上也全是酒味汗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熏得他眼前冒金星,聽人說話耳邊都嗡嗡的響。
「二師兄莫要說笑,師父之才在於育人,像這等瑣事,何故讓他老人家耗費心神。好了,想必長公主要過來了,我先下去沐浴更衣一番。二師兄,小師弟,你們放心,我家主公行事不同於其他諸侯,不必過於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