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你是不是覺得,我生來就是愚蠢可笑?我生來,就是他人手中傀儡,由人擺布?」
媯潯的話叫江尤有些疑惑,江尤搖搖頭,「人降於世間,出身無法選擇,但以後的路,卻是自己選的。無論是平庸還是精彩,這一生的路,要人自己去走。」
媯潯聞言,露出了一絲笑容,她早該知道,這世上人千千萬萬,江尤則只有一個。「此生,恨不能早識南王。」
說罷,她起身,沖江尤行了一禮,隨後推門出去了。門外她的侍女佩余正等著她,還有她唯一的護衛阿大。
見媯潯出門,守在門口的蔣文進了屋,沖江尤行禮問道:「王上,可要下臣派人跟著?」
「不必了,無論她落入哪方勢力,她都能平安入王宮。」江尤想著媯潯最後一句話,還有最後一抹笑,有些遺憾的搖搖頭,「她去了病容後,可真是位美人。可惜了,紅顏薄命啊。」
薄命的紅顏不是說媯潯,而是說原主。早些認識她有什麼好?早些還是原主,原主的命運不比王姬強多少。
「真能信任她嗎,她可是金林王室。」蔣文總覺得不靠譜,媯潯一向和江尤對著來,怎麼可能幫他們做事呢?
江尤解下腰間的酒壺,為自己倒了半杯酒,這金林冷得要命,她要喝口酒暖暖身子,「讓一枚棋子去選擇如何走,不管她是前進還是後退,都跳不出棋盤。」
棋子只有在被人吃掉時,才有資格跳出棋盤,只是離了棋盤的棋子,還有什麼用呢?
江尤只等著媯潯的好消息傳來了。
北王將韋哀王的遺腹子尋來,想要在年前更換天子,金林的士大夫們已經被說服大半,他還聯繫了遠在天上京的媯潯,想讓媯潯來金林助他一臂之力。
媯泱本以為,他要到年後才能看到媯潯了,天上京距離金林甚遠,且江尤那個女人從來不是好說話的主,肯定不願意輕易放媯潯出來。
誰知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午後,媯泱突然拿到情報,說媯潯已經到了金林王宮內了。
這本是好事,可下一個消息,叫媯泱明白,此次媯潯入金林,根本不是來幫他的。
「王上,王姬說她要尋一良人為夫,金林王室有意叫她與王上結親。他們眼光不錯,諸侯之中,最合適的就是王上了。」北子童拿著竹簡,笑的勉強,「臣懇請王上,求娶王姬。」
「子童!」媯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北子童,北子童眼中堅定的光,叫他無臉相對,「我曾說過,此一生,只你一人。」
「若王姬嫁與其他諸侯,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會付之東流。王上,拒了王姬,會出大事的。」北子童在一開始就明白,江尤不會讓他們輕而易舉的換了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