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些冬小麥,能夠順利收割,下半年開始,萬里城便不用依賴昌安和白雲城的物資了。」江尤臉色凝重,並沒有很開心。
江陶見了很疑惑,「這是好事,為何悶悶不樂?」
「封奎能管一方水土,若是有一天,他不高興了,是不是也能叫咱們顆粒無收?」江尤以前就擔心這個問題,所以她不想依賴神仙的力量。
那是無法掌控的力量,它不是一把刀,江尤不會害怕一把刀,哪怕刀鋒再鋒利,她也能掌控。它是一把有自主想法的木倉,哪天不高興了,它就能調轉木倉口對她動手。
「不可能的,封奎出身萬里城,而且他對萬里城感情很深,從沒有做過對不起萬里城的事。他和柏胥、宋妙玥他們是一樣的,不能因為他們有背叛的可能,就不用他們啊。」江陶覺得江尤有時候想太多,太過多疑了。
「不一樣,你不要忘了,神仙屬於天庭,他們的神位是天庭賜予的。」柏胥也好,宋妙玥也好,他們都是人,是屬於人族的,可以放心用。
神仙不是人,他們屬於天庭。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八個字不是說著玩的,「我不是針對封奎,我是針對所有神仙。長姐要記住,人與神、妖、鬼,是完全不同的種族,我們之間有明確的利益爭奪,其他種族越強大,對人族越不利。目前沒有正面衝突,可以互利互惠,但不能過於依賴他們,要警惕他們,時刻注意。」
江陶低頭想了半天,才點頭,「你是說,要我像去白雲城做生意時那樣,不能只找一家合作,之前碎玉攪黃了幾家,因為我有備用的人選,所以才沒有耽誤大事。這就是你說過的,做事必須留一手,以備後患。」
江尤點點頭,江陶比江灃年紀大,又經歷過大變,性情上更謹慎,不需要她多說,就能明白。
歷史上無數慘痛的教訓告訴江尤,不能過於相信他人,不說遠的,只說她在現代的國家,因為過於相信同胞,一時疏忽,造成了巨大的紕漏,最後局面變得無比被動。
政治這個東西,就是底牌之間的對抗,誰的底牌更多,誰想的更多,誰才能贏到最後。
想得少的人,註定會被坑死在路上。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江尤看到江陶送來的筆錄時,才意識到三天時間已經到了。
「我覺得,應該將桃夭也叫來說一聲,這事兒,沒有咱們想像中那麼簡單。」三天沒有好好休息,江陶眼下青黑一片,臉色蒼白。
「長姐,你要不去睡一會兒?等你清醒些,再同我細說。筆錄先放在這兒,我和二姐好好看看。」江尤怕江陶累出毛病來,趕緊讓她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