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璵拿到這道聖旨,心中十分快慰,可是想起深宮中,那位鬢髮斑白的老人,垂暮病重之時,他還要拿這些事擾他心煩,內心中亦著實煎熬。
同時,永璵接到聖旨之後,第一時間就派人去請了黛玉過來。
黛玉剛一進門,就看見了燈下坐著的那個美人,劍眉輕蹙,長睫低垂。
美得不似俗世之人。
“逍遙王不肯出家真是可惜了。”黛玉感喟道。
“什麼”永璵猛地抬起頭了,吃驚地望著黛玉。
剛才他還滿心愁緒,聽見黛玉這話兒,一下子就想起了好幾日之前,所做的那個怪夢。
璵空!
師父!
黛玉不知情,只當是永璵沒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道:“我說逍遙王這般仙風道骨,不做出家人實在可惜了。”
永璵聞言,挑了挑眉,大不敬地道:“我若出家做和尚,難不成林妹妹要做了姑子也陪我”
黛玉只是見永璵表情沉重,故意說了一句玩笑話來逗他開心。卻萬沒想到那人這般不著調,敢拿神佛打趣。黛玉狠狠瞪了永璵一眼,衝著他手中的聖旨努了努嘴,問道:“聖上怎麼說”
永璵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正色道:“皇爺爺給了我生殺予奪大權,還說若時機成熟,亦可開戰。”
“開戰”黛玉沒想到皇帝病重,還有這等魄力,沉吟片刻,終究覺得戰火一起,生靈塗炭,前事難料,還是穩妥些得好。卻也不輕易開口,只是詢問永璵意見道:“那你又如何想”
“我們這次雖看似小打小鬧,實際也傷了那倭國元氣。我曾經看過奏報,倭寇困居彈丸之地,國內本來就沒有許多兵馬。所謂倭寇,有許多也不過是平民百姓,仗著我東南水師不抵抗才橫行無忌。若盡數誅殺,迫之太狠,結怨過深,恐難以化解。”永璵說道。
黛玉點點頭道:“確實冤家易解,不易結。我們也只是一時路過東海,興風作浪太甚,反有可能害了一地之民。”
永璵見黛玉和他英雄所見略同,又接道:“正是。況且海域遼闊,而我水師疲軟無力且兵力不足,並不能時刻護衛漁民安全。倒不如藉此機會占了那倭寇的大本營,似夔家水寨一般再建一處海上要津,作為漁民出海時的中轉、歇宿場所。把我水軍的駐防線由陸地海岸向海里延伸進去。如此,既杜絕了倭患、海盜肆虐,也對我們開放海禁大有益處。”
“好主意!”黛玉忍不住撫掌贊道。
兩人又坐在一處,將如何恩威並施和建造海上軍營的事情細細商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