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永璵坐在逍遙島上,仿照京城歲時園所建的雁回園內,就著黛玉磨好的墨,提筆給皇帝寫奏表。
“皇爺爺——”永璵心情大好,忍不住就把奏表當作家書來寫,用了許多親昵話語。
“皇爺爺,您不知道,您下令把逍遙島歸還給百姓,讓這東海的百姓們何等感激涕零!萬民無一不贊您乃繼往開來第一等聖明帝王!還有,侄孫建的逍遙島,與皇爺爺的御花園也有一拼!不知皇爺爺何時能親赴東海來看一看?”
……
洋洋灑灑,永璵寫了好幾張紙。
黛玉在旁邊看見他筆下不停,不由得好奇探頭,望見永璵信上所書,忍不住嘲笑道:“什麼風流才子俏王爺,就寫得這樣一封奏表?怕不是要被扔出去吧!”
永璵俊臉紅了紅。
自打那日皇宮內,皇爺爺拉著他的手,說了命不久矣的話之後,永璵心裡邊就總是惴惴不安。偏偏,他才到東海,就又揪出水師弊案,讓皇爺爺操碎了心。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喜事可與皇爺爺分享,永璵情不自禁就用上了許多裝傻賣痴的話語。
黛玉卻非不懂他的心思,只是逗弄永璵十分有趣,忍不住就要為之。
見他當了真,似乎就要撕毀了重寫,忙一把奪過來,輕輕吹去紙上未乾的墨跡,說道:“且容我幫你——”
黛玉話未說完,外間忽然傳來文竹帶著哭腔的語聲。
“王爺、王爺不好了!聖上、聖上他——”
“怎麼了?”永璵心中一突,莫名覺得眼前一花,急忙追問道。
“聖上他,駕崩了!”文竹哇地哭出聲來。
同時間,整座逍遙島上都響起了喪鐘聲。
“砰——”永璵仰面摔倒。
“永璵!”黛玉猛撲過去,卻哪裡抱得住他?只和他一起滾到了地上。黛玉掙扎著爬起來,再去看時,永璵已雙目緊閉,昏死過去。
………………
京城內,三更更鼓剛過,皇宮裡忽然喪鐘長鳴。
“怎麼回事?”正熟睡的林如海翻身而起,脫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