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黛玉把永璵忘記了,茜香國的文武百官們可沒有忘記。
就像中原的官員看見異域來的漂亮女使臣一樣,茜香國那群女人們頭一回看見永璵這樣白生生、俊乎乎,一眼看去跟塊嫩豆腐一樣,卻又腰佩寶劍,目光凜冽、劍眉星目、氣宇軒昂、不怒自威的小王爺。早已一個個都看花了眼,色授魂與,連女王都忘到了一邊去。
某位左丞相不顧永璵一身殺氣,厚顏無恥湊到永璵身邊,假借引路名義,實行偷香之事地道:“敢問逍遙王府上,可、可有妻室嗎?”
“什麼?”永璵一心一意全撲在了手挽手走在前面的黛玉身上,一時沒聽清那左相說什麼,隨口問了一句。
那左丞相膽子實在不小,居然又重複了一遍道:“下臣是問,不知逍遙王府上可有妻室了嗎?”
永璵這才聽清她的問話,不明其意,停下腳步,皺眉暼了她一眼,見是一個四五十歲上下的婦人,一身大紅官袍,看著跟喜服似的,再襯著她黑瘦黑瘦、顴骨高聳一張怪面,簡直不能更加丑怪了。偏偏她還絲毫沒有自知之明,官袍也不好好穿,擅自把衣裳領子幾乎開到了肚臍上。
那身肥肉隨著走動,一晃一晃,入腦入心,讓人一見,終身難忘。
“嗯。”永璵咬牙忍住心中嘔意,回想起符娜所說茜香國都是女人當官。忽然明白了歷史上那些傾國傾城的佳人們卻被迫委身腦滿腸肥、身居要職的高官時,究竟是何等心酸情境!
永璵也不回答,左腳追著右腳衝著前面的黛玉奔去。
“洗眼睛!洗眼睛!我要洗眼睛!”永璵在心中哀嚎。
身後莫名其妙被拋下的左丞相,還滿心委屈,覺得永璵實在忒不解風情,辜負了她一片芳心。
冷眼旁觀多時的右丞相,卻是一位年輕貌美的佳人,見狀,冷哼一聲道:“左相,那人好歹也是天朝的逍遙王還是位皇族,你這等不知羞恥就不怕敗壞了我茜香國的國名嗎?”
“呵,”左相為官多年,又哪裡是好相與的?聞言,亦冷笑一聲道,“本相年老色衰,自然比不上右相年輕貌美。但是你便是再美,有咱們女王美嗎?更別提那位林大人了!”左相深知右相從來自詡貌美,便對著她的痛腳狠狠捅了一刀。
“你!”右相怒目而視。
“怎樣?”左相寸步不讓。
就這般,永璵初登場,就幾乎引得茜香國兩位女丞相在海岸邊打起了架。
可這還不算完,永璵剛追上黛玉,就聽見曼娜低聲對黛玉說道:“那位逍遙王便是你的未來夫君嗎?模樣生得可真俊!從前本王還以為我後宮那些妃子已是人間絕色,今日看來,與逍遙王一比,異如天淵,實在差得遠了!”
剛好聽見這句話的永璵,氣得望天翻了個白眼——竟敢拿本王爺與那些不入流的面首相比?永璵料定黛玉聽罷,必要發怒。
哪知,黛玉聽聞永璵被誇,莫名覺得與有榮焉,說得十分有道理,挺了挺胸膛,謙遜地道:“女王大人過謙了。並非您的愛妃不是人間絕色,實在是那逍遙王生得太美了些。您不知道,他在京城之時,便有別號,喚做’‘天上白玉京’。出門在外,必是擲果盈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