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
高速飛馳中的麵包車突然被踩下剎車,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但這都不重要——車裡因飽受驚嚇而擠做一團的人被這一剎集體抱成團朝前摔去, 這下挺好,全都近距離接觸了一次糖糖。
魂兒都嚇飛了,哪個還敢叫, 連滾帶爬離開副駕駛範圍。止戈鎮定一點, 但也有限,他正準備開車門下車的時候,觸不及防和窗戶外一張朦朧蒼白的臉對上,那是一張和糖糖如出一轍的臉。
!!!
止戈飛快後退, 不慎撞上後面排隊準備下車的人,嚇得靈魂出竅,幾乎原地死去。
景昊陽不屑道:「怎麼,不是要走嗎?哭著喊著讓我放了你們?要我下來幫你們開車門?」
說著他就伸手,作勢要開門。
「啊啊啊啊啊啊!」
安安的尖叫聲打斷了景昊陽手上的動作, 景昊陽回頭看她,聲音平淡:「你小聲點。」
安安瞬間收聲,憋著一兜子眼淚不敢掉。
之前糖糖鬧的時候,陽神就是輕描淡寫一句話。
然後糖糖成了屍體。
公孫心裡害怕,車窗外數不清的白色阿飄和車內的環境互相比起來並沒有什麼差別,甚至車內因為有景昊陽的存在,可能還更加安全,所以他不敢再動了,顫顫巍巍看看景昊陽,又看看被困住的糖糖。
「陽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止戈率先發問,他本以為是他們臨時起意一起相約來玩,甚至連最先提起要來黑峽谷的人都是他自己,但看現在景昊陽的表現,怎麼感覺他就像是要回家一樣,語氣眷戀並且還帶著雀躍?
景昊陽揚了揚下巴:「看不出來嗎,你們選了個聚陰地旅遊,看窗外遊魂的數量,你們起碼都進來了一個多小時了,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旁邊這惡鬼一股爛肉的味道你們居然還挺喜歡。」
景昊陽不提還好,他一提,原本處於緊張心情中而忘記了身邊氣味的所有人一下子都被那股惡臭的味道席捲,安安臉色一紫,幾乎吐出來。
公孫看著糖糖的眼神即恐懼又噁心,語氣里是滿滿的嫌惡:「你既然不怕她,為什麼不把她扔出去。」
景昊陽油門一踩,車子再次狂飆。懶得搭理他們了,問題一個比一個多,煩。
看出景昊陽的不耐煩,公孫積攢的惡氣卻怎麼都不敢發,生怕自己變成下一個糖糖。
車子越飆越快,窗戶外的景色卻越發晦澀,如果先前還僅僅只是有一點模糊的話,現在外面一整條道路都已經被白霧瀰漫,什麼都看不見,也什麼都聽不見。
如果不是景昊陽的右腳還死死蹬在油門上,方向盤前面的儀錶盤也顯示著240的時速的話,他們甚至會懷疑車子是否還在前進中。
「陽神你能看清外面的狀況嗎!!!」小屁孩抓住了重點,突然尖叫。
景昊陽頭也不回:「廢話,這麼大的霧你能看見個什麼?」
這下都開始尖叫了。
景昊陽嘖了一聲,要不是擔心自己沾了一手的血被謝嘉文看到惹他生氣了的話,這群尖叫雞還能活到現在還這麼活蹦亂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