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飛沖天,兩個老人紛紛提氣上升。
他們已經至臻化境,停滯在空中纏鬥對他們來說並不算難,頂多就是略微花費點力氣罷了。
謝嘉文幼時算得上是幸福,但那全因為母親健在,待後來母親去世,他被爺爺帶去親自教導,惹得兄長嫉恨,自此以後便過上了備受冷落,暗無天日的日子。
爺爺偏聽偏信,從不聽他辯解,動輒打罵教嚴,硬生生將謝嘉文心裡對爺爺的濡慕消磨得一乾二淨。
若不是因為自己沒學到多少武藝,島上出入又管得很嚴,他早就離開蓬萊了。
所以若要說對這個爺爺有多擔憂那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景昊陽現在遠勝他爺爺,卻也沒在意,甚至暗暗祈禱,讓景昊陽將爺爺擊退,從此他便才是真正自由了。
兩個老人前前後後在景昊陽手底下走了十多招,越打越心驚,越打越惱火。
景昊陽根本沒有認真使出全力和他們打,就跟逗貓似的,每當他們以為可以打到景昊陽的時候,便會被突然靠近的景昊陽抽一耳刮子。
他們招招下死手,景昊陽卻跟個沒事人一樣,不用再打他們也知道最後結果。但偏偏景昊陽卻又故意羞辱,哪兒都不打,只打臉,這簡直讓人難以忍受,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撕破他的臉!
十幾招過後,兩個鼻青臉腫的老人家從上空摔了下來,一身華服蹭在地上變得髒兮兮的,早就丟了剛上山時宛若仙人的模樣。
景昊陽還是那身灰撲撲的黑色短打,飄然落地的時候,不像個高人,倒像個剛從樹上摘桃子之後跳下來的俊俏村夫。
景昊陽走向謝嘉文默默邀功:「顧及你的感受,兩個人都沒受什麼傷,今晚我可以睡你那屋嗎?」
當著兩個外人的面,謝嘉文騰一下紅了臉:「你泡菜做好了嗎!」
「沒呢,做好了可以睡你那屋嗎?」景昊陽不死心,把謝嘉文帶回來這麼久了,還沒做些愛做的事情,他嘴裡火燎泡都要長成串了。
謝嘉文瞪了他一眼,走到兩個老人身邊:「爺爺,玉山老人,您二位回去吧,我已和景昊陽成婚,現在是陽穀谷主夫人,您二位今日帶著別的目的而來,我們便不做招待了。」
「佳人,你可想清楚了!我們若是離開,從此以後你可與我蓬萊再無關係,還有玉山勢力,你都再無瓜葛,從此我們恩斷義絕,我太和再也不認你這個孫女!」
太和仙翁說得斷情決意,誰知道對面貌美青年居然略微頷首,漾出一個及其淺淡的笑意:「那可真是太好了,爺爺……不,太和仙翁,請回吧。我不是您的孫女謝佳人,而是陽穀谷主夫人謝嘉文,我們之間本就該沒有瓜葛才是。」
說著傾身扶兩個老人起身;「我送二位出谷。」
他知道兩個道貌岸然的老人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他也不芥蒂親自去扶兩人,只要景昊陽在,他無後顧之憂。
將人送至山門,謝嘉文遙遙拜首:「二位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