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這邊興高采烈的忙著錄製《天籟之聲》的比賽,陳鯉卻被近日的種種不順搞得懷疑人生。
她自從上次被小鯊嚇得魂魄不穩,好幾次睡夢中被原身紅鯉魚的靈魂壓制,兩人已經經歷過三次身體的爭奪,每一次都是生死關頭,陳鯉用盡所有辦法險勝三次,然而幸運卻已然不可能在光顧她。
這些日子,她能明顯感受到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在逐漸變強,她的身體上也越來越顯現出更多鯉魚的特質,手臂醜陋的魚鱗每天都會增加,如果不是頭髮遮住,耳側鮮紅的鱗片會更加吸人眼球。
……下一次的爭奪,她已經沒有把握再贏。
她不想死,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即便她無比嫌棄鯉魚的身體,卻不想連一抹幽魂都消逝在天地間,她想活,她還沒有站在最高點讓人仰望,還沒有得到心愛男人的心,她怎麼能死!
崩潰之際,她想到了旬柯,大人那麼強大,只要他願意,他一定能夠幫她徹底解決掉身體裡的幽魂的!
所以陳鯉找來了,但是旬柯拒絕了她。
「抱歉,我幫不了你。」旬柯冷漠的說,一點不在意陳鯉哀求通紅的眼。
陳鯉心口像是被刀子剜了一塊,她急切的想要抓住旬柯的手,被甩開,她捏緊了拳頭,低聲沙啞道,「看在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的份上,難道你就不能幫我一把嗎,以你的力量,舉手之勞的小事,為什麼你連這個都不肯答應我!」
旬柯看向面前面容秀美,身體內卻有兩個神魂在不停交纏的女人,見她面露痛苦,沉思了一下,道,「你鳩占鵲巢,她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身體,我不能插手。」
天譴事小,關鍵他為什麼要幫她。
陳鯉尖叫著反駁,「那是我的身體!她已經死了,從她死去的那一刻意味著放棄了所有,當然也包括這具身體,我一睜開眼這就是我的身體,我使用了它一年多,它越來越熟悉我的靈魂,它已經屬於我!」
旬柯不喜她歇斯底里的模樣,冷聲道,「你該清楚,它不是你的,已經出現排斥反應了不是嘛。」
陳鯉臉色一白,扭曲的面容沉默下來,她死死看著旬柯,眼中有著悽惶的哀求。
「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
旬柯不是個耐心很足的人,他今天只是偶然回別墅拿東西,正巧碰上前來找尋他的陳鯉,與她說幾句已經是極限,接下來他還有通告,根本沒有時間耽誤。
他正要攆她走,就見陳鯉『噗通』一聲跪在他面前。
旬柯看向她不說話。
她咬了咬牙,深深的閉上眼,低頭顫抖著手從懷裡掏出一顆紅色寶石,只見這顆寶石晶瑩剔透,紅得沒有一絲雜質,甚至遠遠的還能感受到它微涼懾人的氣息。
識貨的海族大概能猜得出這是一顆人魚之淚,一顆由人魚精血和眼淚凝結成的晶髓。
旬柯身上的氣息一剎那蜂擁而出,暗黑的氣勢壓得陳鯉透不過氣,只聽見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透著濃烈的悲傷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