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好的,就突然發起了燒呢?」
沐翎掙開太后的懷抱,「母后過來時都沒問宮人,為什麼兒臣會發燒嗎?」
太后一愣,有些不大自然道:「母后太擔心,哪裡顧得上問。」
「上次兒臣病的比今天更嚴重,因為皇叔處罰我的緣故,甚至都沒人敢去請太醫。」沐翎抬眸看向太后,「那個時候我都以為自己活不下去了,母后你怎麼不擔心呢?」
太后臉色一變,「翎兒,你這是在怪母后?」
「不怪。」沐翎垂眸,用著一種滿不在乎地語調說道,「反正我也不是您的親兒子,您不喜歡也很正常。」
周圍的宮人們聽聞此言,臉色刷白,盡數跪下。
太后的臉色變得極其恐怖,她握住沐翎的肩膀,質問道:「翎兒,這是誰告訴你的?是誰挑撥離間我們母子的感情?」
太后長長的指甲掐在了沐翎的肩膀上,若不是一層中衣隔著,估計指甲能直接掐傷沐翎。
但即使是這樣,沐翎依舊是疼的皺起了眉,祁恆手指微動,一道勁力打在太后的手臂上,卸了她的力道。
「太后,皇上身體不適,請你別過多靠近,免得過了病氣給你。」祁恆淡淡開口。
太后扭頭看向祁恆,秀麗的面容上俱是不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和沐翎胡說……」
「太后!」沐翎打斷她的話,「此事與國師無關,不許你污衊國師。您走了這麼遠來看朕,想必也累了,來人,送太后回去休息。」
周圍跪著的內侍們連忙爬起,走到太后身邊,做出一副請的手勢,「太后娘娘,小的送您回去。」
太后臉色變了又變,她只帶了兩個宮女進來,自然是抗拒不了。
「好好,皇帝翅膀硬了,哀家也管不著了。」
太后帶著兩個宮女氣沖沖地離開。
沐翎看向祁恆,「國師,我覺得以後我也不想見她了。」
他能感覺到,太后根本就不是擔心他,而是另有目的。
「不想見就不見。」祁恆見他情緒低落,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頭髮,「作為一個小孩,偶爾也有任性的權利。」
沐翎起初是順從著讓祁恆摸頭,但他忽然想起某件事,連忙往床裡面坐了一點,避開祁恆的手,一邊還緊張兮兮道:「國師您現在還是離我遠一點,萬一我把病氣傳給您了,可怎麼辦?」
祁恆收回手,瞥他一眼,「我不會被傳染病氣。」
對哦,國師不是仙人,仙人是不會生病的。
沐翎清醒過來,感覺自己盡犯傻了,他拉著被子躺了下去,而後將臉埋在被子裡。
他喝了藥,哪怕再早熟,也不過是一個小孩,沾著枕頭便睡了過去。
祁恆吩咐宮人去將他的被子拉好,隨後轉身出了沐翎的寢宮。
「國師,晚上的藥,還要額外加黃連嗎?」門口熬藥的內侍小心翼翼開口問。
「不必。」祁恆本意是讓沐翎記住淋雨感冒的教訓,而不是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