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嫣頭一仰,怒極攻心之下暈了過去。
「小姐——」禾秋下意識接住文嫣的身體,反應極快。
兩日後,文父的靈棺被運到文府,隨性的還有那幾名獲救的管事。
彼時,文府之上,已經掛滿了白幡。
「怎麼不見小姐披麻戴孝——」管事們都是在文家做了多年,見文府大門冷冷清清,僅有幾名婢女小廝頭上扎著白布在門口迎接靈棺,不由地皺起了眉。
文父生前對女兒多有疼寵,沒想到死後歸家,竟然無人迎接,連嗩吶鼓手都沒請。
「我們小姐聽說老爺出事,當場就暈了過去,兩天了還沒有醒來。」禾秋眼眶泛紅,語氣中是滿滿的心疼。
「原來是這樣。」管事們的怒容稍稍平息,但又不由地嘆了一口氣,這回是為文府的未來嘆氣。
文小姐孝心是夠了,但暈過去兩日不曾醒,這樣的性子,怕是撐不起這個文家。
第四日,文嫣幽幽轉醒,耳邊喪樂時有時無,偶爾還摻雜著哭泣聲萬分惹人心煩。
「禾秋。」
昏暗的房間裡,無人應聲。
「禾秋!」文嫣加大了聲音,這下有人推開了門。
「小姐,您醒了?」那丫鬟舉著燭燈走進房,看到她坐了起來,頓時一喜。
「禾秋在前頭替小姐為老爺守靈呢。」
「守——靈?」文嫣愣愣地重複,蒼白的面容顯得脆弱不堪,好一會兒,她如同驚醒一般,快速掀開被子下了床,頭髮散亂著就要往外沖。
那丫鬟一愣,扯過一件外衫追了上去,「小姐,您換身衣衫!」
廳房被布置成靈堂,文父的棺槨就放在正中,大大的白色奠字掛在上方,周圍點著燭燈。
文嫣的到來,引起了守夜的下人們的注意。
「小姐來了!」
禾秋連忙將手中的錢紙扔進火盆,扭頭朝門口一看,果然看到她家小姐呆呆站著的身影。
禾秋連忙起身,走到門口,淚水漣漣,「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文嫣定定地看著靈堂,一滴熱淚從眼眶湧出,「不是夢,不是夢……我真的害死了我爹……」
若她能記起來提醒她爹不要走那條路就好了,為什麼她記得別人的事情,連慕容瑾出事的日子都記得,卻偏偏忘記了她爹?
「小姐!」禾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小姐幾天沒怎麼吃東西了,不宜情緒激動。」
文嫣抬起頭看向禾秋,禾秋被她眼裡的恨意嚇了一跳,「小姐,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