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基地的所謂醫療室其實只是幾塊鐵皮搭起來的簡易房屋。
而此時幾人到時,只見鐵皮搭起來的房屋外圍著十來個軍裝男人,氣氛肅靜而又悲痛,而透過縫隙可見地上的擔架上,躺著一個四肢已經被綁起來的男人。
那人是同樣是軍裝,但是深綠色的軍服肩膀處已經被撕破一個小口,口子周圍是大片大片暗紅色的血跡。
「叔叔,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蹲在擔架前的少年抹著眼淚問道。
擔架上的男人勉力勾起嘴角,「除了有些頭暈乏力,沒其他的感覺。」
「將軍來了!」
也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圍著擔架的男人們向兩邊分開露出空隙,鄭永新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在看清彭勇毅肩膀的傷勢之後,鄭永新的臉色變得絕望。
鄭永新回過頭,看向孔丞,帶著希望小心翼翼地開口,「孔大師,他這還有的救嗎?」
孔丞上前一步,查看了傷勢,又翻了翻彭勇毅的眼瞼,面色沉重下去。
「傷的太久了,我盡力試試。」孔丞掌心聚集靈力,一把將手搭在對方的胸膛之上。
周圍的人不由地屏住了呼吸,即使修真者救人已經不是頭一回見了,再看到也依舊有些驚奇。
擔架上的男人面孔扭曲起來,無數黑色的紋路在他臉上,他眉頭緊緊皺起,顯然是極為痛苦。
但是男人卻沒喊一聲,反而開口招呼道。
「如果我死了之後,就把我的身體捐給實驗室吧。」男人說完話,用力地咳嗽起來,約莫幾分鐘之後,男人嘴裡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還散發著惡臭味。
少年慌裡慌張地摸了一下口袋,摸出來一張試卷,他將試卷揉了一下,試捲紙張稍稍變軟,隨後用試卷擦了擦男人嘴邊殘留的血液。
「叔叔,你怎麼樣了?」少年的語氣似乎要哭出來一般。
「胸口好些了,沒有像之前那樣梗著,身上似乎也有些力氣了。」彭勇毅開口道。
鄭永新面露喜色,還未開口問具體情況,卻只見孔丞搖了搖頭,「我只是暫時用靈力壓制住他體內被傳染的屍化魔氣,並不是徹底解決。」
守在彭勇毅身邊的少年啪嗒啪嗒地掉下眼淚,「若不是為了救我,叔叔也不會被怪物咬傷。」
眾人安靜了片刻,彭勇毅的烏青的臉色逐漸好轉,彭勇毅一個鯉魚打挺從擔架上坐了起來。
「我感覺現在好多了。」
孔丞食指與中指合併一指,彭勇毅手腕與腳脖子上的束縛齊齊斷掉。
彭勇毅從擔架上起身,拉過少年,也顧不上自己肩膀的傷處,「將軍,這小孩是我們從附近的中學救出來的,您讓人給他安排個住的地吧。」
「我不能住下。」少年蹦出一句話,「我還要去找我家人,他們就住在我學校對面的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