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遥望着满山的花海,花若雪皱着眉头说道:“花海的灿烂从未惧怕季节的变迁,因为每一次凋零都意味着一次更加璀璨的新生。这一次,不知道花州还能否安然渡过。”
“将军慈悲为怀,必有神明护佑。”
“同室操戈,生灵涂炭,只是可怜了这些百姓们。”一边说着,花若雪一边看了看关外的滇州大军。
“世人若皆有将军慈悲,世间何来纷争!”
2、
花州被围之后,华州也生出一片恐怖的气息。唐玉趁机派遣探子前往华洲发动叛乱。一时间华洲各地动乱四起,局势顿时变得动荡。
面对如此困境,剑雨山庄众人意见相左,分为两派。以周冷为首的剑雨山庄弟子主张先解花州之围,如此,盗贼之流不攻自破;另一派以徐夫子为首的主张先平定盗匪,然后集华州全力与唐玉相博。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而聂征面对如此情景只能徒坐高堂,毫无办法。
3、
这一日,花州急报传来,周冷又请聂征,徐夫子等前来武德堂议事。众人方才坐定,周冷便拿出花州战报说道:“花州都督花若雪将军传来急报,叛军已达花州,且李若英不断增兵,局势凶险。”
说完之后,周冷看着徐夫子说道:“夫子以为如何?”
“敌军虽来势汹汹,但远在花州,此可暂缓。然华洲若是冒然出兵,华州境内盗贼乘势而起,此当如何?”
“夫子实在多虑,盗贼四起无非民众一时无主。若能速解花州之围,盗贼不攻自破。”
“周掌门难道不知此次动乱,不比寻常,首尾呼应,纪律严明,绝非一般盗匪,依我看定是唐玉所为。”
“花州富甲天下,决不能落入唐玉之手。”
“花州失守,依建元地势而守。以我华洲之强盛,与唐王对峙,加以时日其心必乱。反之,周掌门倾巢而出,若是叛军趁虚而入,华洲如何自保?”
眼见两人争执不下,武阳低声便和聂征说了些什么。说完只见聂征起身说道:“既然两位争执不下,依我看,三日之后广邀华州各门各派,一同前来商讨。二位看如此可好。”
“既然如此,我等听庄主便是。”
听徐夫子如此一说,周冷也只得说道:“就依庄主。”
4、
露华楼里各地官员均已端坐在客厅之中,徐成文说道:“诸位皆是华洲父母官,上受剑雨山庄恩德,下系百姓之安危。三日之后武德堂议事,乃是为国谋太平,为民谋福祉。诸位畅所欲言,不可心存派系党阀芥蒂。”
“夫子所言,我等谨记在心。”
5、
此时,出云阁内周冷召龙飞,田华,云啸天,薛志尹,曾达等剑雨山庄弟子前来议事。
众人依次坐定,周冷看着众人说道:“今日请诸位师兄弟以及剑雨山庄各弟子前来,乃是商讨花州出兵一事。”
“掌门师兄想必已有计策,不妨直说。”
“三日之后,庄主将于武德堂商讨出兵救援花州一事。此次出兵势在必行。可若是徐夫子反对出兵,我等便是师出无名,各地官员自然不会为大军筹备粮草。所以,三日后的议事,我等务必要让徐夫子同意出兵。”
“听闻夫子之所以反对出兵,乃是因华洲境内盗贼四起,扰乱民众。所以坚持攘外必先安内。”
“若是如此,只怕花州危矣!”
“花州富饶,乃是华洲屏障。若是花州失陷,华洲将沦为孤城,进退两难。且若是放任花州不管,其余各州如何与华洲攻守同盟。”
“此番利害夫子何尝不知,可是夫子充耳不闻,我虽百般劝说也是无可奈何。故而今日商讨之事,便是想一个万全之策。”
“师父,依徒儿看不如将剑雨山庄弟子兵分两路。”
“此番叛军集滇州,丰州,乐州,渝州四洲军力,实力强大,若是分兵而战难有胜算。且流寇行踪不定,非一时之功,如此分兵出击风险太大。”
众人沉默片刻之后,一直静坐在角落里的云啸天起身说道:“弟子听闻聚英堂人才济济,不知可否一用?”
“聚英堂?乃是各地流氓地痞聚成,当年老庄主仁慈,将他们安置在华洲。只怕难成大事?”
“掌门师兄,事到如今也别无办法,我看值得一试。”
龙飞话音刚落只见周冷说道:“此不失为一良策。不过还有一事,须得田师弟相助方可!”
众人听了顿时沉默下来。不多会,只见端坐一旁的田华缓缓说道:“既然师兄如此一说,师弟便走一遭。不过成败与否,尚不可知。”
“夫子自幼熟读三纲五常,此番对阵王军,心中多有忠义之顾虑。故而,还需师弟走一遭才是。”
6、
露华楼里,徐成文正闭目沉思,突听门外弟子说道:“师傅,田师叔来访。”
“快请。”
徐成文起身来到门前相迎,只见田华手拿茶叶说道:“今日天清气朗,故来找夫子品茶闲聊。”
“正有此意,快请,快请。”
两人寒暄几句便走进屋里,徐成文看着田华微微一笑说道:“今日田兄来访必有深意吧!”
“还是逃不过夫子的法眼。哈哈,哈哈。”
“既来了,有什么不妨直说吧!”
“夫子见笑了,在下一介武夫,岂敢在夫子面前卖弄。”
徐成文听完微微一笑说道:“田兄什么时候也学会此等言语了!”
徐成文与田华相视一笑,各自喝了一口茶之后徐成文便说道:“这茶真不错。”
田华笑着说道:“这是一个老农自家种的送,今年的新茶,特地带来你尝尝。”
“这茶清爽可口,实在难得。”
“只是可惜了。”
“何来可惜一说!”
“种茶的老农本靠着卖茶的买卖,养活了一家子。后来年纪大了些,便将这茶田分给三个儿子打理。”
“这不是挺好的吗?”
“本来挺好,可这三个儿子自分了茶田之后忙于茶务,看望不似之前殷勤。种茶之事也多生主张,老农之言奉而不为。父子之间隙日盛。谁料,这老农在旁人唆使下竟将三个儿子告到官府,述了个不孝之罪。三子皆被判了个三年牢狱”
“此三子虽有不孝之嫌,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其父也有个不知进退之过。此等刑罚却是有些重了”
“这老农毕竟年迈,才过几日就劳累过度,卧床不起。这漫山的茶树也都荒芜了。”
“哎呀!那真是可惜了。”
“也因此,老农托人将茶叶赠我,望能求见夫子,恕其子无罪,发还本家。我不知如何是好!特来请教夫子。”
“其子虽有不孝之嫌,然供养父母并未懈怠,衣食尚且无忧,尊荣尚且未改。然种茶之事,既交其子自然听其安排,不宜过多干涉。”
“三纲五常,自古皆是父为子纲,如此恐有不妥。”
“此言差矣!虽三纲重,未重于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