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幕轻降,皎洁的月光好似一抹微笑,照得这芳华别院如此静谧。疲倦的军士们早已躺下,而站岗的士兵则好似梁柱一般立在剑雨山庄的各个角落里。半夜里,左奎的援军已经陆续赶到。寒意在铠甲上冻出一丝白霜。左奎见聂秋安立在灯火下,连忙往前走了几步道:“王上。”
“军士们可都安排妥当?”
“都已经安排妥当。”
说着聂秋安便拉着左奎道:“今夜寒重,我已备下酒菜。让我为你接风。”
“多谢将军。”
2、
聂秋安领着左奎沿着小道便往芳华别院走去。一路上怪石林立,回头望去,剑雨山庄尽收眼底。左奎不禁感叹道:“剑雨山庄不愧是天下第一庄,果然气度不凡。”
聂秋安也立足,回头看了看道:“的确。”说完嘴角微微一笑,却又小声的嘀咕道:“当年却不曾觉得有如此景色。”
说完,两人便径直到了别院当中。一边走着左奎又疑惑的说道:“这芳华别院坐落在这剑雨山庄之中总感觉怪怪的。”
“怎么怪了?”
“剑雨山庄一片肃杀之气,可是这芳华别院却温婉别致。”
聂秋安听了微微一笑,看着左奎道:“什么时候你也懂这些了?”
左奎嘿嘿一笑道:“将军常说多读书,所以便请先生与我说了些。这几日诗词听了几句,所以也说了几个,也不知对不对。”
3、
两人说着便已经到了屋子里,火苗微微的摇动着。桌子上煮着一壶热酒,放着几碟小菜。聂秋安领着左奎道:“坐下再说。”
“还真有点饿了。”
“哈哈,这才是你嘛。”
左奎拿起筷子笑了笑道:“哎,将军,刚才您还没说芳华别院的事呢?”
“好奇?”
“当然好奇。”
“这芳华别院乃是上一代庄主为他的爱人在山峦之巅修建。所以才与这剑雨山庄格格不入。”
“那这庄主可真是个情种。”
聂秋安深深喝了一口酒之后说道:“世间多有痴情种,不见佳人却白头。”
“将军是不是想念夫人了。”
聂秋安听了,也不言语只是喝了一口酒之后道:“若是此番不能全身而退,只怕今生再不能相见了。”
“如今剑雨山庄尽在掌握之中,王上大可放心?”
“剑雨山庄虽在掌控之中,但华洲主力尚在。以云啸天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投降。”
“那该怎么办?”
“世事无绝对,一切皆有可能,唯到了最后方才知道。”
左奎顿了顿,犹豫了片刻说道:“此时,若是和谈,将军岂不就可以返回香洲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唯有一决雌雄而已。”
看着聂秋安不为所动的样子,左奎自知多说无益,于是便不再言语。
4、
叶云关外,华洲大军急匆匆的朝着叶云关而来。刚到叶云关外,大军便停了下来。聂征慌忙问道:“云师兄这是干嘛呢?”
“眼下聂秋安驻兵剑雨山庄,若是大军在乌蒙城大战,聂秋安以军中家室为要挟,只怕军心涣散,难以取胜。”
“那该怎么办?”
“聂秋安孤军深入,只要阻断退路,时间一久,军士必定人心思归。”
“那要等多久。”
“眼下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了。”
“那岂不是遥遥无期。不行,金禾还在剑雨山庄呢?”
“庄主,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
“怎能不急!”聂征说着来来回回走了片刻之后又说道:“要不现在就派遣一个使者去,只要他同意撤军,什么条件都可以。”
“庄主!”
5、
正在争吵之间,只听闻帐外鹿鸣前来送信。聂征慌忙说道:“快请进来。”
“是。”
话音刚落,鹿鸣便从营帐外跑了进来。聂征见了,慌慌张张的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回禀庄主,末将离开时,香洲军队方才到达山庄,夫人一切安好。”
“夫子尚在庄中,你怎么来了?”
“夫人有信函一封,说是必须交到庄主手中。”
“还不快拿出来。”
“是。”
说着,鹿鸣便从怀中将信函拿了出来。
6、
信中写道:
“聂征吾君,见信之时,恐妾已身陷牢笼,故此修书一封,万望夫君莫挂,君乃一州之主,切不可因一时私情枉顾华洲安危。若使庄主因妾枉失天下,妾当死作游魂,受万世折磨,永世不宁。“”
聂征看完之后,顿时落下泪来,信封也攥在手中死死握住。一旁的云啸天说道:“夫人说什么了?”
“鹿鸣,你现在就回去,告诉聂秋安,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能保夫人平安。”
“不可?”
聂征听了,看着云啸天大怒道:“云啸天,究竟你是庄主还是我是庄主。”
云啸天看着聂征,生平第一次在聂征面前生出几分畏惧。顿了片刻之后,云啸天正色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众将听令,今日行军,庄主累了,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靠近庄主营帐。”
话音刚落,只见众将士纷纷离开营帐。而聂征正要追出去,却被士兵拦了下来。聂征大怒道:“云啸天,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