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曇跟過來,對梁芙說:“阿芙,曇姐想請你幫個忙。”她從口袋裡摸出煙,取出一根含在嘴裡,又去摸打火機,點菸時候手顫抖,好幾下才點著。
梁芙明白過來這頓飯的真實意圖,“曇姐你說。”
“還記得你上回帶傅聿城去打牌嗎?那宅子的主人……出事了。”
接下來的內容梁芙聽得一頭冷汗,不敢細想這背後水有多深。她不完全清楚性質有多嚴重,但能讓周曇六神無主的,必然非同小可。
“曇姐,我說句實話,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摻合。”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人提攜過我,我最後幫他一把,也算仁至義盡。阿芙,你認識靠譜的律師,能接這案子的,幫忙推薦一個。不強求,能讓他少判一年是一年就夠了。”
“我能幫你介紹,至於接不接,要你自己去跟他們談。”
周曇抹了把臉,抽口煙,啞聲說“謝謝”。
這天吃過飯,梁芙本是打算直接去找傅聿城,然而章評玉知曉她的行程,自她下飛機起便連番催促,她只好打消念頭先回家去。
梁庵道在家,章評玉也難得早早下班。得知是方清渠送她回來的,章評玉十分高興,“怎麼不讓清渠進來喝杯水再走?”
“我留了,他要回局裡值班。”
章評玉燒了熱水,翻茶葉預備給梁芙泡茶喝,“清渠他們周末放假嗎?”
梁芙累得夠嗆,行李箱也不願收了,只蹲在地上,把那裡面今晚要用的東西扯出來,“放吧,不清楚。”
“你要不趁著周末,跟清渠一道出去玩?”
梁芙簡直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跟他一起出去玩?而且他這周末要相親。”
章評玉吃驚不已,茶也不泡了,急忙忙想將這事問清楚:“相親?他自己去要去還是他家裡給安排的?”
“當然是他媽媽安排的。”
章評玉臉色一變,朝梁庵道看去一眼。梁庵道明白夫人什麼意思,然而他這時候不大想聊這話題,便低頭看書,假裝沒看到。
見一面居然能有這麼難,梁芙都覺得不可思議——
回來第二天,原本她覺得終於能去找傅聿城了,被楊老師一個電話又叫了出去。好在傅聿城今晚也要跟律所的同事團建,一樣抽不開身。
舞團運營所費不貲,光憑門票那點收入是不可能堵得上這窟窿的,除相關文/化/部/門的撥款之外,他們有時候也會通過舉辦賽事,出售賽事冠名權的方式招商引資。
這樣的招商會,每年都得舉辦一次,劇團前後肯定少不了要來往應酬。肯贊助這種沒什麼油水的文化項目的,除去少部分真有情懷,大多數都是附庸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