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曇這專門拱火的毛病,跟某人還挺像。
周曇問起“某人”的行蹤:“傅聿城沒空來吧?”
“怎麼沒空?他一會兒就到。”
周曇瞧她一眼,目光似有深意。
“怎麼?”
“沒什麼。”周曇酒杯空了,起身再續——從梁芙的表現看來,傅聿城還沒透露過手術的事兒。據她所知,這一陣傅聿城應該挺忙,醫院律所兩地跑,直至趙卉出了院才稍有消停。
沒一會兒,方清渠也上來,三人坐一起閒聊片刻,梁芙手機一響,她看一眼,說:“我下去接人。”
方清渠問:“還有誰要來?”
“傅聿城啊。”梁芙捏著手機腳步輕快地走了。
周曇瞧著方清渠臉色一變,頗有些看好戲的意思,笑說:“我早說過傅聿城不簡單。”
梁芙大半年都不在崇城,方清渠想聯繫她也只能通過手機,至於她在跟什麼人往來,他完全一無所知。他以為開春那次聚會之後,梁芙就跟傅聿城斷了。
“曇姐有什麼內幕消息?”方清渠神色冷了幾分,再不似接梁芙過來那會兒雀躍。他點支煙,抽了兩口,把手邊杯子撈過來抖菸灰。
“沒什麼內幕消息,你不如等人來了自己判斷吧。”周曇抿一口酒,“……干我們這行的,不但要努力,還要主動。我那時是個配角,一場戲出場不到三分鐘。我主動爭取才有機會做了替補,再從替補做到主演。”
周曇看一眼方清渠,笑說:“沒有上場的意願,當然就只能把板凳坐穿,是吧方警官?”
聚會地點倒不怎樣難找,只是下了車之後還得步行一陣。
傅聿城下班直接過來,還穿著正裝,他走到建築門口,把被雨水浸濕的外套脫了搭在手臂間。
他不喜這樣的場合,但少不了要跟梁芙這一幫子朋友打交道,雖然在他看來,那些人里除了方清渠和周曇,未見得有幾個跟梁芙是真朋友。
電話里梁芙說馬上下來,他擇個雨絲飄不到的地方等,低頭拿手攏著火,點燃一支煙。
趙卉出院之後,他委託了石阿姨幫忙燒飯,照著市面上月嫂的價格給,還另外多添了幾張做人情。問周曇借的那二十萬,扣除手術和住院的費用,預留了後續化療所需之後,不剩下什麼。好在等到十月,院裡就會發學業獎學金……
這一陣上班,工作之外就是盤算著用錢的事,直到此時此刻,等待著梁芙下樓的這一點時間,他才有空去想一想風花雪月。
梁芙腳步放得輕,在樓梯里就瞧見了站在檐下的那道身影。她踮著腳悄無聲息地靠近,雨聲瀟瀟,他仿佛一無所覺。
她踮腳伸手要去蒙他的眼睛,他卻倏然轉身,抓著她手臂往後一推。她後背抵上石牆,他拿煙的手撐在牆壁上,把人圈在臂間,低頭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