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很少出現兩種或者三種混合在一起的情感交纏,只有當他們的妖齡到達一定程度,並且願意與人類融合的時候。
“恕我冒犯,師尊。”齊航終於忍不住道,“狐靈珠,出了什麼問題嗎,你沒有把它拿回來?”
“狐靈珠很好。”唐佩苓沒有睜眼。
“那就是您出問題了。”齊航大膽地做出判斷。
唐佩苓開啟眼帘,藍色的虹膜亮了一瞬,隨即暗淡下來。
“抱歉,師尊,既然問題出在你身上,我想知道原因。”齊航並不具備道歉的誠意,他說話一向刻薄,而唐佩苓又對自己徒弟們的壞習慣十分縱容。
“乾脆我叫你師尊吧。”唐佩苓慢悠悠地說。
齊航一副“那也可以”的表情。
“不肖弟子。”唐佩苓道,她調整姿勢,由側臥換成斜靠,八條雪白的尾巴時高時低,銀色的長髮披散在她的肩膀上。
“師尊,我敬重你,同時忠誠於你,任何可能傷害到你的東西,幾百年來,我都竭盡全力制止它們靠近。”齊航的皮膚很白,幾乎沒有血色,像帶著一張精緻的陶瓷面具,他直勾勾地盯著唐佩苓,語氣冷漠地說,“所以我始終記得你渡劫的時間,狐靈珠可以緩解歷劫的痛苦,增加成功機率。”
“真希望你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可以溫和一些,不然我很難把它當成你表達關心的說辭。”唐佩苓帶著笑音說,“你現在看起來倒是想一口把我吃掉的樣子。”
“曾經這樣做過,然後你打碎了我的牙。”齊航用平直地口吻道,“我知道你想說,離渡劫有一年的時間,不急於一時。”
唐佩苓笑了笑。
“但我也要提醒你,師尊,往後的日子,你的妖力將逐漸減弱,直到像傑瑞那樣的小妖怪都能輕易地殺掉你。”齊航頓了一下,“而你,甚至連最基本的人形都難以維持。”
“你這樣講,傑瑞聽了可不高興。”
“事實而已。”
唐佩苓沒有因齊航的無禮而惱怒,他說話一針見血只是不好聽:“齊,從斯塔克體內吸出狐靈珠的同時,我會感受到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還有情緒,以及比這些還要深沉次的內容,那比他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狂妄要討人喜歡得多。”
齊航默默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