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黑黄雪白的肉蠕动着贴在一块,十足的恶心。如同野外媾和的畜生。
下面的女子发现了外间的少年,看到他的眉目的时候,那女子嘴里的声音更大,她一手攀住用力的男人,另外一只手伸出去,向他勾来,是勾引也是邀请。
少年站在那里,保持着推门的姿态,他看着那只女人伸出来的手,一动不动。
苏蘅在一旁看着,面前这对粗野到了毫无遮拦,她突然感觉到他强烈的情绪。
“嗳?”她惊了下。
还没等她反应,檀烨已经反手把门关上,而后一头直接扭向一边吐了。
不是装模作样,是真的吐了。只是他辟谷多时,知县送来的那些东西,除了最开始的那壶酒之外,其他所有的都是进了她的肚子。
他扶着胸口,吐了好几下。
“你没事吧?”苏蘅急切问。
檀烨没有回答她,他扶着假山,过了小会,他似乎才缓过气。
“我没事。”
他定了定神,回应她。
苏蘅陷入诡异的沉默里,她刚才也看到了,他这样,和刚才他看到的那对野鸳鸯脱不了干系。
她见过的男人多,但檀烨却不是她见过的任何一类。
难道他厌恶和人的触碰,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一时间苏蘅的感觉有些诡异,也有些不敢置信。
男人对那种事,别见着自己也有反应,想要去搞一搞,就算是顶顶了不起,非常的正人君子了。
绝大多数男人,包括平日里看起来很正经的,恐怕是见到被刺激的不行,恨不得也跳进去跟着来。
而檀烨,却被恶心吐了……
她早就猜测到他有不被其他人接触的癖好,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那……情劫怎么办哦?
苏蘅头疼的脑瓜子嗡嗡响的。
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为了逗他故意靠近过去,他是不是也和这一样?
难道他每次都在憋着吐么?
“我没事。”檀烨抬袖擦拭了下唇角。
他现在依然不好受,那股恶心感还在心头上环绕不去,紧紧的贴在心上。只要一回想方才看到的场景,他不觉得有任何旖旎,只觉得出奇的恶心。
恶心,是真的很恶心。
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么恶心的事?
偏生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繁衍,连他的出生,也都是从这些恶心至极的事里诞生。
“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檀烨依言坐在假山的一块石头上。这个时候喝口水缓一缓可能好些,但这里的一切,尤其入口的,还是别碰的好。
苏蘅等了小会,等到他气息逐渐平稳,才开口。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早就说了,他们恐怕自己也不无辜。现在这么看果然这样。”
“他们是做什么?”檀烨问。
“这还用说啊,自然就是把他们当粮仓,男子精气说好不好,说坏吧毕竟人也是万物之灵,灵气的的确确要比其他生灵要多得多。采用起来还是有几分好处。可能采得差不多了就扔了吧。”
她见多识广,“这些男人看起来都是自愿呆在这里没有一个离开的,你还要救吗,别到时候他们回头过来怪你多管闲事。”
那些男人什么身份的都有,出身富贵的可能还好说,但那些不怎么样的,恐怕不会愿意从妖精的温柔乡里清醒过来,回到要么没老婆,要么妻丑的现实里来。到时候,恐怕就要怪檀烨多管闲事。
至于自己会被采的不成人形,恐怕见到了也不会相信的。
他坐在石头上,缓了好会,“既然来了,那就把事一做到底,半途而废不像话,而且我已经没有半途而废的退路了。”
这倒也是,既然来了,自然是不可能平平安安的出去,把檀烨引进来的妖魔鬼怪也不可能客客气气送檀烨离开,势必要打一场大的。既然如此,把事情做到底,将人救出去反而还可以让自己有点事做了,顺便还能摸清楚这里的底细。
“你……”苏蘅见他起身又要去寻人,有些犹豫。
她刚刚见他看到那种场景,不适到这个地步,要是再看到,那可怎么办?
檀烨明了她未说出口的意思,他摇摇头,“不会了。”
刚才分明吐成那样,现在和她说没事,让苏蘅很是怀疑,但她也没继续把自己的质疑给表露出来。
这个地方简直和青楼差不多,声色犬马,一一俱全。
人在这里头醉生梦死,完全记不起自己到底是谁。
终于在一处水榭里找到了被抓着喂酒的那个知县儿子。
知县姓陈,儿子叫做陈琨,样貌倒是周正,不过现在被灌酒灌得烂醉。
陈琨长相和知县夫人差不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一眼被认了出来。
檀烨进去,水榭四面环水,檀烨看了一眼水榭四周的水,水是死的,一动不动,里头没有一条鱼,水面上是沉寂一片的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