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只覺得自己聽的心寒。
她從來沒有想到,在她認為,在這種十分古樸友愛的種族裡,也會發生這樣慘無人道的事情。
原來,人性,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怪不得…離魅會這麼恨離島。
那她又為何不報仇呢?
以她現在在宣城經營的勢力,要毀一座離島,應該不是難事。
離魅還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才需要她的幫忙?
喬思眼皮子跳了跳,突然想到。
離策,也就是離魅的父親,雙腿好像是殘疾的。
他不能走路,只能靠著離魅送回去的輪椅步行。
難道,這就是她的難言之隱?
喬思眯了眯眼,看向離魅。
離魅突然扯嘴一笑,眸子裡儘是悲傷。
“我知道你肯定會在想,離初都把我母親害成這樣了,我不僅沒有殺了他,竟然還怕他,這很不可思議對不對?”
喬思點頭,“所以?”
離魅突然抬眸,瞳孔里漾著的是那種失望到極致,猶如墮入無盡黑暗深淵的恐怖。
“離初給我和我爸下了毒藥,每年只能靠著他的解藥,不然我和我爸只有死路一條。”
“我還好,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好留戀的。可是我爸呢?受了這麼多苦,為了救母親,雙腿也廢了,現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治好他雙腿的辦法,我如何能放棄?”
喬思蹙眉,“什麼毒藥啊?你不能找白蕭要解藥嗎?”
離魅苦笑搖頭,“沒用的,只有離初才有解藥,除了無人能解,包括白蕭。”
喬思眉心跳了跳,“這麼狠?”
離魅嘲諷,“就是這麼狠。每年,只有我拿了令他滿意的東西回去了,他還得親自看我和父親藥效發作,疼的在地上打滾,不停求他磕頭磕到額頭出血後,他才肯給我們延緩毒性的藥。”
喬思蹙眉,陷入深思。
“離魅,說實話…在離島那些天,我真的沒看出來,離初是那樣的人…”
“呵…”離魅冷笑,“他…太能裝了吧。或許,他的心裡變態,只有觸及到有關我母親的事情的時候,才會發作吧。”
喬思點頭,也認可了這個說法。
或許,平常時候,離初確實是一個慈愛的島主。
但是,一旦碰到離策和離魅,讓他想到賽琳,想到曾經那些嫉妒到發狂的日子,他心裡變態的那一面才會顯露出來。
所以,也才會有離初對離魅離策無窮無盡的虐待,他才好從中得到滿足。
說實話,聽到這樣的故事,喬思心裡其實蠻難受的。
她自認為也經歷過許多黑暗時光,但比起離魅這個來說…確實,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突然,喬思覺得十分心疼離魅。
她不僅不能反抗,還只能曲意逢迎委屈自己。
笑臉面對自己的殺母仇人?是一種怎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