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就看見俞馨掀開帘子出來, 水雅欣緊隨其後, 略微低著頭, 兩個小廝連忙斂息,垂手低著頭站著, 一言不發。
俞馨吩咐道:「將軍現下病情加重,我會日夜在床前侍奉,也用不著那麼多人跟著,你們倆就不必在這伺候了。」
兩人瑟縮了一下,低頭稱是。他們都是恆國公府的奴僕, 雖說是簽了死契,但不像鄭羿翰的手底下的將士常年跟著鄭羿翰征戰沙場, 忠心耿耿,他們說到底是靠每月的那點月錢過日子,現在水雅欣都對俞馨態度恭敬,更別提他們了。
俞馨看了水雅欣一眼道:「既然你要每日為將軍放血, 那麼也住進來吧, 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宜太多,就芷儀一人即可。」
水雅欣身體一僵,輕輕點了點頭。
「趙嬤嬤現下想必會想辦法跟水家聯繫,好救你於水火。」
水雅欣眼中此時失去了光彩, 暗沉沉一片, 她頷首:「我會約束好她們的,你放心。」
俞馨抬眼看她:「你掌家的能力此時也算是有了用武之處, 還有鄭羿翰那邊,若是我知道他手底下有哪位泄露了消息,為了自保,我會拉整個水家和恆國公府給我陪葬。」
水雅欣抬眼看她:「好,不過你要答應我,若是我按照你說的做了,你便不輕舉妄動。」
若是俞馨泄露了半點水家跟山賊為伍的風聲,就算是沒有證據,早已視水家為眼中釘的皇上也會製造出一個證據來,她不想把把柄親自送到皇上面前,若是按照俞馨說的做,那麼她為鄭羿翰放血一年,水家也相安無事,說不定她還有一線生機,能保住自己的命,而鄭羿翰……她往鄭羿翰的房內看去,卻只看到了厚重的簾帳,她在心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在生命和家族面前,她選擇放棄這個男人。
俞馨淡淡道:「那是當然。若是你能讓我解氣,我跟水家說到底無仇無怨,沒必要非要置你們於死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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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羿翰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個月,初時他想起俞馨對他的所作所為就控制不住心裡翻湧的恨意,他恨不得把俞馨拆骨飲血方能解心頭之恨。但是每當怒氣上涌的時候,渾身上下癢得他恨不得把自己的骨頭都撓出來,不僅如此,五臟六腑仿佛被針扎一般,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