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此番像是在逗自己的貓,語氣透著一種親昵感。
“我去不了南方,建康多好,你為何不去?”宿春明知故問。
容止道:“你若不去我就綁了你一路綁過去。”
這是一點商量也沒有。
宿春感到奇怪,這種奇怪類似於玩遊戲走劇情突然一個不小心觸發了隱藏任務,然後主線仍在她卻要先完成支線才能繼續下去。
“你要我去南方做什麼?”宿春好奇。
容止沉吟半晌,卻釋然道:“你去了就知道。”
等夜裡她睡沉時容止將那塊今日所帶的碧綠溫潤的玉掛在她的脖頸上,手指在她的臉上描摹,借著月光,卻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一樣。
宿春嘟囔一聲,睡夢中下意識地打掉那隻手,容止抬著手,眼眸深沉,最後掐著她的臉頰,語氣是極其溫柔的。
他說:“真想掐死你。”
第22章
宿春來這裡頭一次做了個夢,春日,夢醒無痕,醒來後瞧見屋內的容止。他還未離開,宿春下意識就問道:“你不走身體吃的消嗎?”
容止卻反問道:“你怎知我身體吃不消?”
宿春猛然驚醒,容止從前跟天如玉他師父天如月斗過,最後敗給他,身子大致就被天如月用手鐲跟山陰公主綁定在了一起,不能離開山陰公主太遠。她知道,不過就這麼貿然說出來,容止又是這幅樣子,她感覺壓力很大,以容止這樣剔透玲瓏的心思,她這個十分可疑的人難保不會被特別對待。
就像……腦袋被人摁在水中,水從四面八方灌進嘴耳鼻中,給人一種瀕死之感,或是,被人吊在冬日的梅林之中,眉眼上都落滿小雪,風如刀,人如冰。
宿春不知道怎麼就想到這些個令其發麻的場面,在腦海里仿佛都真實存在過一樣,想想心都一抽一抽地,手不自覺揪住袖子,支支吾吾道:“我上次喝了公主為你端來的藥粥,私下有些猜測,以為,容公子身子卻有……不適,況且,我……我除了關心關心容公子的身體,我還能說什麼呢?”
她說的很在情理之中,只不過提及山陰公主那碗補腎的藥粥容止笑了笑,悠悠走過來,手指輕輕抵在她的唇上,飽滿而又柔軟的觸覺加深了他的力道,他說話的聲音柔和而又帶有幾分磁性。
“藥粥是你喝的,你的腎才該補補,面黃眼青,改日我便送你一面鏡子,你好好瞧瞧這張臉,這麼些天,變作這個模樣。”容止道,長眉微挑。
他說的話停在宿春耳里總有一些奇怪,說不上來,尤其是提到她這張臉時。宿春捧著臉,縮著脖子,在屋裡四處轉了轉,找到窗邊。這屋子臨水,水面平靜如鏡,她就伸著頭仔細看了看。她這張臉除了肉多一些可以看得出來,其他都是一點變化也沒有,眉眼如舊,清秀妍麗。
“整整就是網紅臉。”宿春冒出這個想法。
容止深深看了她一眼,宿春是看不穿他想的究竟是什麼,一拂袖,他轉身拉開門,屋外已經有江離在,容止低聲吩咐了他幾句,縱然宿春豎著耳朵也聽不清。她只知道容止一笑,好事多半在她身上都要變成壞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