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去的事容止的臥房,將食盒放好了才夾著自己的筆記本去藏書室。讀到中間休息的時間時她用毛筆將天如鏡方才念的詩寫了下來。
她看了眼,衡水體很好,端端正正跟過年碼的麻將一樣整齊。忽見一抹影子遮住了紙筆,她回過神,容止換了身荼白常服,面色佳,淺笑道:“宿春早。”
她頗為狗腿,站起來行禮,替他把食盒拿過來,道:“公子辛苦,這是我特意從公主府的廚房拎來的,想著公子早上吃的不多,就添了一把錢,廚子很高興,我也很高興,裡面都是您喜歡的。”
她今天借容止名義去花了一筆錢,給了做菜的,洗碗的,等等,很夠意思,大家都等著容公子再來。
他拍拍宿春的頭:“瞎說,都是你喜歡的。既然你花錢了,便賞給你。”
他視線落在靠窗那張小案上。瞥見上面的小字母,便把食盒塞給了宿春,道:“藏書室不要吃東西,你先回自己的地方罷。”
宿春點點頭,幾步回去收了自己的筆記,抱在懷裡,寶貝的緊。
他方才只是隨意瞟幾眼,加之視力好,後面默了一半下來。他記憶里就是這樣好,仔細看了遍,輕輕一笑。黑眸里積澱著些許不知名的情緒,抬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一絲笑意划過。
容止閉了閉眼睛,修長好看的手指叩著桌案,直至半個時辰後宿春才小跑著過來。她重新整了自己的衣服,坐在容止面前,問了他幾個高大上的問題。以及有爭議的問題。
就跟她當年問數學老師數學題一樣的。
從前折磨老師,折磨自己。她如今看書折磨了自己,也打算折磨折磨容止。
先從《論語》開始,問他一以貫之中的一,再到後面的孫子兵法。容止並不覺得有什麼,耐著心講解,直至最後笑眯眯看著宿春,道:“你學的很雜呀。”
宿春:“?”
他抽出自己之前默的詩,不是衡水體,但就是很好看。宿春咽了口水,目瞪口呆看著容止。
他就是怪物,宿春想,她如果有這記憶力,視力,她幹嘛還要燒錢去學書法??
“容公子,怎麼了,你這字好看。”宿春後半句由衷夸道。
容止笑看她不說話。
和他對視了一會,宿春受不住,反正山陰公主都教了天如玉,容止肯定也知道了這個英語,她就先大致介紹了一遍,外國語言。
“你去過國外嗎?”容止問道。
“水平有限。”她老老實實道,“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