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許是不愛曬太陽,裸露在外的肌膚也跟新雪一樣白,不過也沒他好看。那守衛也是眼瞎,墨香想,於是輕哼了聲。
宿春豎耳聽見了,咽了咽口水,取出自己帶的零食,躲在江離背後吃,她感覺墨香這人生氣了。
她這吃相落在江離眼裡就跟倉鼠一樣,在她吃噎住的時候很好心地遞上水囊。帶著關懷眼神。宿春感激對他一笑,風如簾,吹起那些碎發,江離情不自禁伸手替她撩到耳後,觸及到那耳垂,墨香卻是低聲道:“這車裡都是你吃東西的味道。”
江離的手一頓,後知後覺收回去,低著頭心裡仿佛是被人捉姦的羞恥感,他碰了宿春。
宿春知道墨香不喜,於是也就收了,一時間不想說話,此去江陵一日的馬車不行,三個人幾乎不怎麼停歇,每到下一處城鎮便換車。
墨香對宿春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似乎是可以跟她在保持距離。她之前還覺得自己是做錯了什麼了,去問了別人,最後認定這人怕是心理有些小問題,她收斂了一些,平日跟江離說話多了。
最後一日的馬車行至半路天降大雨了,上游水位漸增,三個坐在車裡很悶,宿春也不敢開窗,蜷縮在一處神情懨懨,她今日是來了例假,整個人不想動。
江離給她披了一件衣裳,道:“今日就可到江陵了。天冷你還要多穿衣物,上次走的時候衣物給你置辦的少,等到了江陵城,再補給你。”
“嗯,我去觀滄海處,你是回去繼續給容公子做事嗎?”宿春已經知道江離是容止的人了,車裡墨香也是,於是不避諱,問道,“是不是城裡會出大事?到時候容公子怎麼辦?”
江離看著宿春,好聲道:“這不是你關心的事,公子自然有他的安排。”
她點點頭,正打算閉上眼睛,卻聽見外面一聲響動,車夫大叫:“有馬賊!”
宿春:沃日!!
還來不及出去,就有一劍刺進來。如今正在走山路,不遠處是一處斷崖,馬長鳴,江離帶著她滾了一圈衝出去,到外面一看果然是。
“追風盜?”江離問道。
無人回應,他帶的侍衛不是頂尖的,沒有料到這樣的問題,帶著宿春無路可走,墨香躲避不及時,中了一刀,捂著傷口跑不了多遠。
三個人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怎麼辦?”墨香問。
宿春舉手:“我們投降吧。”不投降沒救了,他們三個人也不是鶴絕那樣的身手,打不過跑不過,且又下雨,人還挨了一刀,沒有天時地利人和,這個時候不投降就真的等死了。
“絕對配合!”宿春喊道,墨香不屑扭過頭。
“你若投降,你自己投降吧。”墨香這個時候倔。
宿春這些天遷就他好多次,如今算是忍不住了,嘲諷笑道:“骨氣能吃嗎?你想活還是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