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說想和她告別,那可真是見了鬼!
自我說服過她這才悄悄探頭望向裡面,視野忽然就被一片素白遮擋。鼻端飄著一股淡淡的苦澀味道,細細嗅過才會發現那些都是草藥味兒。
來不及抬頭她後腦勺就被人扣住了,宿春的臉埋在他懷裡,那力道其實不大,稍稍一掙就能抬起頭來。
她身子一僵,吸了口氣沒敢抬頭。總覺得一抬頭對上容止的眼睛她就會心慌。那裡面含的東西太多,她讀不懂,有幾分真情,有幾分假意。
抱了一會,宿春感到那隻手收回了,稍稍抬頭,順著他的脖頸能看見下巴,一縷血絲在嘴角被他擦去。細長的眼睫微微扇了一下,幽深的眼底浮了一層淺淺的笑。
他攬住了宿春的腰,低下頭笑道:“多日不見。”說罷身體靠的更緊,人鬆了口氣。靠近宿春,他果然感覺會好一點,之前身體要崩潰的感覺仿佛已經到了懸崖邊緣,如果再下去他也無藥可救,遺憾死去吧。
“能放開我嗎?”和異性這麼接觸,她身體有排斥。
“你的臉紅了,跟秋海棠一樣。”他聲音略微低沉,酥酥麻麻的,宿春都要炸了,這個時候她被按在了容止懷裡面。
她心裡覺得接下來他還會更過分,紅著臉腦補一下。
但是過了好久,就這個姿勢,容止後來終於放開了她,指腹摩擦著她的臉頰,微弱無聞地道了聲謝謝。
他人笑了笑,終究有些虛弱,手擋著日光,薄唇有了些許血色,人仿若瓷器,稍不留神要碎了。宿春知道他不能離開山陰公主,如今這個樣子委實很難得。
唯一讓她不解的就是方才容止的舉動了。
“你身上的藥味而好重,生病了嗎?”宿春明知故問。
他眸光一斂,轉身撣了撣衣袍近乎嘆息:“無藥可救。”
他沒有說出口的話卻是:你才是一味必不可缺的藥。
宿春不知,想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安慰一番。容止見識廣博,善於與人交談,留了她到吃飯的時候。
看著她一口一口吃完,而後撐著頭眼裡迷離,他唇畔的一絲笑意才加深。
“你就這樣陪著我好了。”他也自私,山陰公主和宿春,他傾向於宿春。前者毀了他的尊嚴,健康,想著往事,不堪回首。
今夜月色明媚,他把人擁在懷裡喟嘆一聲。
唯一一次可以安眠,他吻了吻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