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
莊子曰:‘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
觀滄海不搭理她,連頭也懶得偏了。
宿春繼續讀書:“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
“公儀休相魯而嗜魚,國人獻魚而不受。其弟諫曰:‘嗜魚不受,何也\"曰:\"夫唯嗜魚,故不受也。受魚而免於相,則不能自給魚,無魚而不免於相,長自給於魚。’”
她瞟了觀滄海一眼,觀滄海仍然全神貫注,全當她是枝頭的烏鴉,氣量十足,絕非是在江陵的樣子。
若在江陵,現下他人就得拎著她的後領丟出去,最好再拿魚竿抽她幾下才解氣。
他脾氣委實不是很好,能夠如此,顯然是容止那方面的原因。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
“滾!”
宿春沒有滾,終於是讀到最後一個字,然後……
遮眼的錦帶被觀滄海取下,那雙被毒瞎的眼眸烏沉沉的,若是不知情,怕還以為他看得見。
他慢慢走過來,素衣廣袖,面容冷峻。
那一日容止宅院裡的人都記得很清楚,宿春被他用錦帶綁住雙手,就拴在湖邊的柳樹旁,觀滄海準備教她如何釣魚。
手把手的,他卯時起,她亦卯時起,寒冬臘月,格外可憐。
容止收到府里信件已是一個月後,他已去了平城。
原著當中,他對楚玉割捨不下,一而再再而三拖了行程,可如今不同。扮作觀滄海的那些日子裡楚玉把藥給了他,托他交給容止,欲斷。
就是這麼簡單
她在出公主府之前就知道了容止是怎麼進來的。
她已經不是山陰公主劉楚玉,她是楚玉。從念起《鳳囚凰》後她就有一絲的悸動。若曠原上的野草。送走宿春後在他面前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他呢,以此為警戒:
喜歡一個人,若是她不喜歡你,便要小心的收斂起來,以防打碎了,還會棄了整個身家財產。
容止想要的是天下,不是一個女人。
他當時告訴自己,僅有一絲對楚玉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