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出來後這街上發生的事情就入了宿春的耳朵。原來是當地一個士族死了族長,當街被撞死。
死相慘烈,腦漿都崩出來了,留下善後的人也是個面癱,直接丟錢了事。聽說是來自平城的貴族,這等小地方的小士族壓根惹不起。不過短短時間裡傳的更廣的則是他的相貌。清貴俊美,舉手投足之間無一不顯露他的氣質。那一雙眼眸里不夾雜其他情緒,漠然無語。
如果打一個比方,此人就是平城來的螃蟹,橫著走出這裡無人敢攔。
宿春有幸被陳氏指著看那螃蟹。
他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衫,如高嶺之花,華貴冷淡,一張臉俊美如鑄,目不斜視。宿春反倒是看傻了。
這不是天如鏡嗎……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好歹算是一個重要配角。
他算計了容止,宿春一直印象深刻。見狀人往後縮了縮,兩個人在公主府是見過面的。她這樣的人不該牽扯進他們最後的局勢當中。
阿招察覺到宿春的變化,扯了扯嘴角把母親喊著往回走。
宿春賃的房子就在他們家隔壁,如今未到吃飯時間,自然分開了。她正好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宿春翻了翻自己的錢,一路北去仍然足夠,做個米蟲也足夠,做小生意也足夠了。心頭的那股不安忽就因為天如鏡的出現上升到了頂峰。
先前糾結的問題如今只剩下那一個答案,容止跟觀滄海可能一開始找過她,後來卻因為盡力無法分散,放棄了此事。
這些劇情都已打亂了,她也有些凌亂。
楚玉是不是已經要出問題了呢?
無人告知她。宿春只是那一粒砂礫,浮沉之間無法左右未來。
*
洛陽,深夜。
觀滄海瞪了宿春許久,飯菜已涼。
他撐著頭,一面吩咐人出門尋找,一面卻在微笑。容止託付的事情出了一些小意外。原本他以為容止看中的那個小婢女也是喜歡他師弟的,可如今看來不是這麼一回事。
若是傳信告知,至少也需要十日功夫。
這十日裡有諸多的變化。他的手指輕叩紅木翹頭案面,半晌喊人進來,讓人備馬。
他要親自出門去尋找。容止那兒,稍後再傳。
按照路程計算,她就算要跑,此刻不過離城一百里,這還是最遠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