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不妥。”他側過頭,似乎又覺得打擊楚玉,登時面對面,垂著眼帘說話,“快回去罷。”
桓遠默默覺得大街上的人都在看他,耳根上的紅意開始蔓延。
難得看他如此,楚玉笑眯眯地拍著他的肩膀:“今天怎麼了?”
桓遠遲疑著,回屋才說道:“我方才似乎看見了觀滄海。”
觀滄海之前拜訪過二人,說是要去洛陽,楚玉確實很長時間沒有看見他了。聞言便道:“可是回來了?”
“他同王意之一道出了城門。”桓遠說道。
楚玉笑了笑:“鄰居而已。”
她把那顆藥給了觀滄海,觀滄海出門去,如今是該回來了。既然如此,容止如今應該是健康的罷。
楚玉撣了撣衣衫上的碎雪,扯著桓遠的袖子往前走。
“王意之這回到洛陽,會住幾天的。”楚玉邊走邊道。
桓遠一愣,眸光黯淡了些,王意之早上造訪的時候跟楚玉相談甚歡,他倒是很落寞。
楚玉沒有意識到桓遠的心思,似乎應了那句話,當局者迷。
這夜花錯悄無聲息的出門。
而宿春還在東躲西藏往北過去,她不走尋常路。連死人棺材都待過,義莊還跟加班的仵作聊了一整夜。
比起在公主府,容止宅院裡的日子,這仿佛才像個人過的日子。
天地之間飄搖,往何處皆由她自己,便是死那也是無妨的。唯一的不好就是,越往北方愈發冷,她一個南方人太怕冷了,偶爾曬過一整天的太陽才會好受一點。
這一路就到了靠近平城的那個小縣城。
第77章
容止知曉宿春逃跑已然是十五天過後。
他自己推算出來的,觀滄海寄的信中途被天如鏡攔了下來。那時天如鏡才陡然大悟,原來確有其人,軟肋是她。
而容止本以為是冬天下雪延誤信件傳送從洛陽到平城兩的延誤還在可以允許的範圍內,但和眼下似乎不對。
觀滄海不是那類人,信件若非延遲便是被人攔截而下。
容止心緒微微紊亂,手不經意地抬起來袖口擦過胸前忽然想起少了什麼,那雙看淡了情愛眼裡浮上了一層陰霾。
他本來覺得自己將人藏的很好,如今卻還出了差錯,原因為何?
馮亭對他已不是言聽計從,每每拖延,時間一久他便是傻子也能得出。他們掌握著全部利的局勢馮亭究竟在等什麼?是難言之隱的隱瞞還是別用心的欺騙?或者說她真正地目標並不是拓拔弘而是想對付他?
天色完全暗下來,容止支著手,半晌笑了笑,起身穿好荼白大氅,那扇小軒窗徹底合上了。
馮亭是個驕傲的人,不甘居於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