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一臉倔強地抬起頭,目光直直盯視著宋青書和花滿樓,明明並不算多美的容貌,盛怒之下卻顯得有些美得驚心動魄。
她含淚冷道:「我與你們不過陌生人而已,有何好騙你們?」
言罷,便要轉身下樓而去。
自她出現起便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的花滿樓此時終於出聲了:
「姑娘留步!」
背過身去的上官飛燕聞言腳下步子一頓,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計謀得逞的得意笑容。
她冷著一張臉轉回身來,問:「兩位公子還有什麼指教?」
花滿樓卻並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語,只柔聲道:
「姑娘是否是在演戲我並不知道。只你若真被惡人追殺,那便在我這小樓躲上一躲也無不可。切勿為一時意氣,置自己安危於不顧。」
上官飛燕聞言愣了愣,隨即重重冷笑一聲,道:
「還當你要來充什麼好人,若你攔下我只為說這種話,還不如最初就不要叫我。」
她語氣雖冷,話說得也毫不客氣,但細聽之下便能發覺,其中賭氣意味遠大過真的怒意。
花滿樓便微笑道:「那姑娘是要躲還是不要躲?」
上官飛燕被他問得一噎。
氣惱地跺了跺腳,她嬌聲道:
「除非你們好生道歉,就說冤枉了我,又或是真的拿出我是在演戲的證據,否則我才不要受了你們這些惡人的庇護!」
——竟是單有花滿樓軟言相勸還嫌不夠,將矛頭扯向宋青書身上,定要他也服軟才肯罷休。
「這……」花滿樓有些為難。
畢竟他與宋青書也不過剛剛相識,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相互交換,他自己心善,對上官飛燕所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忍放她出了小樓受人所害,但他卻沒有權利左右宋青書的決定。
更何況上官飛燕這番話,說得也實在太咄咄逼人了些,竟是完全沒給他留下在中間轉圜的餘地。
上官飛燕話一出口,也深覺不妙。
她向來被男人捧慣寵慣了,便是花滿樓這樣的人物,也覺得自己能手到擒來,分毫也未曾放在心上。
見他果然出言挽留自己,便忍不住有些得意忘形,一時衝動之下不由就給了宋青書難堪,現在見花滿樓左右為難,不禁心中打了個突,悄眼看向宋青書。
這一看之下,便見對方依然面色沉靜坐在原地,垂眸輕品杯中香茗,竟似對自己出言挑釁一事全未放在心上,一時之間,不由感覺又羞又惱。
而宋青書也的確並未將上官飛燕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