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莘睁大了眼睛，有些说不出话。
她现在开始觉得自己就是在胡闹。
和何云深结婚是在胡闹，接受何云深的好是在胡闹，现在爱上了何云深更是在胡闹。
而且她竟然还在质问何云深，可她凭什么质问他呢？
没有理由啊。
她没资格。
顾莘扯出一个笑容：“你认为我是在胡闹对吗？”
何云深不说话，漂亮的眼睛像是一汪幽泉，那眼里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仿佛就想要这样吞噬掉顾莘。
溺死在里面，再也不要醒来了。
总有人说人生不容易人间不值得，顾莘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乐天分子，可是现在她才明白，之前乐观是因为受的打击不够。
“何云深，”顾莘丝毫不理会何云深的沉默，径自开口，“我就问你一句。”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我的位置？”
说完她就一直看着何云深的眼睛，何云深微微一愣，没有开口。
顾莘失望透顶，已经不想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走吧。
没有什么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她等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甚至连何云深的一句真心话都等不到。
是这样。
她伸手轻轻拿开何云深抓着她手腕的手，把手里的信件一把塞给他，然后冲他微微颔首，转身上车。
踩下油门的那一刻顾莘突然觉得有点畅快，眼泪忍不住的疯狂彪起，身后的何云深没有追上来，也没有给她打电话。
好像两个人就应该这样了一般。
一切都要回到最初的起点了。
她的车一路开到顾家，擦干眼泪满满上楼。
顾崇山正坐在阳台上兜着猫，听到开门声缓缓回头，看到是顾莘于是一笑道：“莘莘回来了。”
顾莘点点头，强忍住泪意上前去抱着他，撒娇般道：“爸爸，我好想你啊。”
家人是依靠。
她紧紧地抱着顾崇山不肯松手，顾崇山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十分温柔：“傻孩子，爸也很想你。”
顾莘鼻子一酸。
坐到沙发上她沉默着垂着眼，顾崇山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有事情发生了。
“莘莘，”顾崇山递给她一个橘子，“吃个橘子吧，你是怎么来的？何云深呢？”
何云深呢？
听到父亲问到何云深顾莘微微一愣，随后强行扯出一个笑容：“我自己来的，云深他有事情，所以没有跟着我来。”
说完她慢慢的扒开橘子，拿下一瓣送进嘴里，又语气欢快道：“爸，要不我在家里住几天陪陪你吧！”
“你陪我做什么？”顾崇山不动声色，“我一个人也挺好的，不用你们陪，你们年轻人忙点就忙点了，你在这呆几天云深不得想你吗？”
“没事的爸，我跟云深说过了，再说了我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好好陪陪你，真的很想你，就想好好陪陪你，你就不用阻拦我了爸。”
顾莘语速很快，有些害怕顾崇山拒绝的意味，顾崇山倒也不再多说，出门买菜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