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加一對小人,一個你,一個我。」大家一起辦家家酒。
朴嘉言哼哼,勉為其難道:「行叭。」
姚晨窒息。
陳木匠很快就收到了新的筒車模型訂單,這次比先前的要求精細了許多,朴嘉言通過姚晨給他送了極好的材料,將要求的規格尺寸都列得非常明白。
一回生二回熟,陳木匠手藝雖然不如一流工匠,因為已經有了經驗,做起來也順手。朴家給的酬金也豐厚,又看在姚晨的面上,做得格外用心,連日趕工,來回打磨,令之一絲倒刺也無,還上了漆防腐防蟲,成品非常精巧。
陳木匠暗暗尋思,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最完美最貴重的作品了。
除了陳木匠那裡,朴嘉言又在別的匠人那裡定做了各種裝飾,還到處收羅好東西。
連房老太爺鍾愛的那碗睡蓮都遭了殃。
真是一天都不安生……
房老太爺也納了悶:這孩子小時候多聽話啊,讓背書背書,讓習武習武,不怕吃苦肯下功夫。怎麼大了就這麼軸,這麼擰呢?
朴嘉言這回的動靜搞得挺大,多半是因為發自內心的喜悅,以前從來沒人能送禮送到他的心坎上。他們送的不是朴家少爺「應該」喜歡的東西,就是自認為為他著想為他打算的「好意」。沒人問他真正喜歡什麼,想要什麼。
他心裡也明白,作為朴家人,既然享受了錦衣玉食嬌婢侈童,就要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只是他多少有些迷茫,必須按照既定的道路走嗎?他不是不肯擔責任,而是想順從自己的心意,按照自己的法子來。
難道只允許你們是對的,我的必然是錯的?
而現在,終於有人慢慢能懂他的心意了,即便那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生辰禮物,朴嘉言卻有種半空中懸著的心落到實處的感覺,從未感到過如此踏實、滿足。
房老太爺敏銳地察覺到曾外孫的變化。
從裡到外透出來的愉悅痛快,那笑容不要太刺眼。
朴嘉言難掩得色。
「這玩意兒精巧,又有奇思,可謂千金難求。」
他與姚晨共同完成的模型也當得起這四個字。
筒車提高了動能利用率,基本實現全自動,只要事先裝好水,就能自行轉動約一個時辰,比先前玩一會就要舀水放水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