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嘉言則是剛剛與從最熟悉的陌生人晉升到普通朋友,恨不得眼珠子都粘在小兔子身上,他厚著臉皮硬留下來,叫了席面,說給他們接風。
姚晨默許了。
因為新搬來,院子還沒完全收拾好,三人就不尷不尬地在院子裡坐著,還好原主人做了個涼棚,才不用在日頭下大眼瞪小眼。
「先吃個寒瓜吧,解解渴,」姚晨提議,「還是去年你給的種子,嘗嘗味道罷。」
姚四郎倒是才知道種子是朴嘉言給的,不大高興,但依舊去拿了一個,用涼水沖了。他看了朴嘉言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用刀,徒手把西瓜掰開了。
姚晨:……以前怎麼沒見你這樣幫我開過瓜?
朴嘉言受到挑釁,隱忍不發,用刀子把果肉挖出來,切成小塊,又把子都挑乾淨,似乎要像以前一樣一塊一塊餵小兔子。
姚晨第一口讓他餵了,覺得不妥,又制止了他,自己拿著吃。
朴嘉言:藍瘦香菇,但不能表現出來。
姚四郎:……
一頓接風宴吃得平靜無波。
朴嘉言走後,姚四郎幾次欲言又止,姚晨看著難受,瞧把一直男逼成什麼樣了,遂與他簡單說了兩人的瓜葛。
姚四郎總結道:「你們在一起兩年多,他要成親,你與他分手,他不願意,現在你們是純潔的朋友關係?」
姚晨:聽你這麼說確實有點奇怪厚……
姚四郎覺得自己該表現出開明穩重睿智的長輩模樣:「操他娘的!我去把他廢了!」
「他是世家公子。」
「我可以偷偷下手!」
「他與你打成平手。」
「我有幾個信得過的兄弟!」
「我還喜歡他。」
「我……」
姚四郎沒轍了,他忍不住提醒了侄子一下:「你能與他分開,看來也不是個糊塗人,感情這事兒,旁人也幫不上忙。不過,我只聽說快刀斬亂麻,鈍刀子割肉更疼。」
姚晨嘆息:「我明白,理智與情感……喜歡是真的,現在不能喜歡了也是真的;不舍是真的,希望他能漸漸放下也是真的。」
姚四郎:好糾結,我還是一輩子單身吧……
姚家叔侄在京城安了家,購置家具生活用品,熟悉鄰里,姚晨一一寫信將近況與新地址報於各方,將一切安置妥當。姚四郎忙著與同僚走動往來,熟悉禁軍諸事京城防務,姚晨便全權負責家務,好在衣服可以拿給婦人洗,每日只要給些許銀錢即可,偶爾他們還出去吃飯,因此活兒也不重,他還應付得來。
晉陽來信說姚曼已經與鄭浩順利成婚,婚禮當天一路沿街撒糖,引人爭搶,非常喜慶熱鬧,竟是引領了潮流,一時間晉陽城但凡婚姻嫁娶均要買大白兔奶糖,大戶人家有樣學樣,小戶人家則在喜宴上給客人吃。姚晨回信祝福,又關心了一番家中情況。
忙忙碌碌的,轉眼就是夏末。
期間朴嘉言來看望了數次,兩人坐著說說話,聊聊天,本來彼此間就很熟悉,可以說對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相處起來也不困難,偶爾說些以前的事情,也融洽和睦。
「印書坊改進了原版畫彩印的方式,採用餖版拱花的套印技藝,簡單說就是由深至淺,逐筆依次疊印,和原畫肖似無比,速度也比原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