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把總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性子,說到興起,忍不住嘴上跑馬:「我挖的陷阱,是又准又狠,利器還泡過屎尿,傷口沾上穢物,就容易發膿潰爛,人沒死透身體就爛了,死相尤其慘……」
當時百里溪的表情一言難盡,他把筷子放下,冷冷道:「我吃飽了,把總慢用。」留給他一個無情的背影。
真帶勁兒……
他拿起百里溪用過的筷子,放到自己嘴裡。
他們之間的關係,本來會止步於同僚,一個襄王有夢,一個神女無心,但命運這磨人的小妖精,就是要捉弄他們一下。
鄭把總在少將軍的授意下與海盜暗中接觸,伺機招安或吞併其勢力,但百里溪不知內情,他敏銳地覺察到鄭把總的異常,在晚上竟然孤身一人偷偷跟蹤,不料被海盜們發現活捉。
「這就是少將軍的相好?果然有幾分姿色。」鄭飛龍就像檢驗貨物一樣,捏著昏迷中百里溪的下巴,挑剔地打量了一番,最後嘖嘖感嘆:「沒想到少將軍喜歡這一卦的。」
鄭把總想說:放過他,讓我來!
他也想捏住百里溪的下巴,露出整張艷麗的臉,摸一摸他光滑如玉的皮膚,之前碰了一下他手臂,就被冷落了三天。
他皺著一張臉:「老大,這人我相中很久了,我喜歡得緊,你就給我唄。」
鄭飛龍心說:給你少將軍找我麻煩怎麼辦?我又不是真的要造反。
他覺得自己得幫少將軍保護其相好的貞操,道:「關起來,餓三天,別讓他找機會自盡。」我做了一件好事,少將軍欠我一個人情。
鄭把總以為百里溪凶多吉少,心中焦急無比,自己這個結拜大哥可不好糊弄,難道美人就要香消玉殞?他要是死了,自己怎麼辦?夜裡該想著誰擼……
為了救出百里溪,鄭把總編造了許多謊話,比如他與百里溪早已暗通款曲,給少將軍戴了綠帽子,求老大高抬貴手,他還說出了百里溪身上疤痕的具體位置——在百里溪練習泅水的時候他就在岸上不遠處偷窺。
謊話說得真真的,連鄭飛龍都將信將疑,受不了他囉嗦,而且再關著百里溪他就要渴死餓死了,終於同意放人出來。
「媳婦兒,你夫君來救你啦!」
百里溪十分虛弱,在鄭把總抱住他的時候,他都沒怎麼反抗。
「你可別想著泅水逃跑,這一帶水域全是鯊魚,掉下去就是個死。我放開你,你不要襲擊我,明白就點頭。」
百里溪聞言點頭,顯得十分順從,他沒什麼精神,由鄭把總抱著吃豆腐。
鄭把總把堵住他嘴巴的麻布拿開,百里溪單刀直入,問到:「你們對少將軍有何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