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好生歇息,奴家就不打擾了。」
幫他們安排好客房,姚晨就去了後廚。
跑堂的一溜煙進來,悄無聲息,他與姚晨比劃幾下,姚晨看明白手語,神色凝重起來。
跑堂的報告,他方才循著二人的痕跡追查,到了三里之外就沒了線索。沙漠多風,沙丘多移動,比較難追蹤。姚晨根據他找到最遠的地方,推算了距離和時間,這二人應該是凌晨從銀川出發。
看來那書生武功極高,不然不能帶著一不會武功的女子,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一路狂飆到客棧。
姚晨又晃悠悠地回到大堂,對著正在發呆的帳房說道:「別想你的酸詩了,今晚把這個月的帳清一下,對了,記得去城裡進些茶葉,撿便宜的買,越多越好。」
此為暗語:清帳是動手,茶葉為毒藥。姚晨說越多越好,警告來人不好對付,藥分量要下足。
帳房咳嗽一聲,答應:「好的,老闆娘。」
姚晨見事情安排好了,便道:「我回房再睡一會。」也是降低對手的警惕心。
待老闆娘關上門,暗中盯著的視線才收了回去。
那書生將女子點了穴,放在床上。
「你看這樣乖乖的多好,要不是你今早非要鬧一出,我們怎麼會受這奔波之苦。」
那女子又悔又恨,若是眼神能殺人,那書生肯定已經死了千百次了,她想到自己身處險境,明後天這人的同夥便要來了,未來不知落到什麼地步,不禁淚流滿面。
「好歹我喚了你幾聲娘子,我們一度春宵,所謂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也見不得你傷心難過,就心軟勸你一句,你就老老實實地把圖畫出來,不要讓我難做,也少吃些苦頭。」
書生以為自己已經逃脫了朝廷的追捕,相對安全,眼見大筆銀子就要到手,免不了志得意滿。他扮作落魄書生,勾搭誘/奸了銀川守備的女兒,哄她與自己私奔,本來已經把城防圖騙到手裡,不想這好騙的女子突然反悔,趁他不備把城防圖搶過燒了,若不是她說已經將圖記住,他早就把她殺了。
當晚,加了料的菜擺在桌上,書生熱情地招呼老闆娘一同用飯。
「老闆娘,今日承蒙您照顧,不知是否有幸邀您共飲幾杯?」
老闆娘娉婷裊娜地走過去,自然地給自己斟了一杯。
書生緊緊盯著她,抬手表示請用。
老闆娘挑眉一笑,媚眼如絲,手穩穩地握著酒盞,卻未動。
「你娘子身體還好嗎?」
「連夜趕路,教她累著了,又受了些驚嚇,精神不大好,晚點我給她拿著吃的送上去便可。」
「瞧著是個會疼人的,你娘子真走運。」
書生見老闆娘遲遲不喝,目光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似笑非笑:「老闆娘怎麼不喝?這裡莫不是黑店吧?」
老闆娘連聲嬌笑:「就你們讀書人心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