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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數日,我一直在想,究竟如何才能將對一個人的喜歡,毫無保留的全部轉交給另一個人。可試了幾次,卻始終無法做到。我明明已經很喜歡很喜歡師父了,但似乎這種「喜歡」與對猴子的「喜歡」又不太一樣。
我沒回答他,他後來也沒再提過此事。
我在花果山住了幾日,漸漸地,山裡的小猴兒也都與我玩的熟了。也不知他究竟是怎麼對猴兒們解釋我們的關係,以至於,那些猴子們見了我,皆嘻嘻嘻偷笑。若被我發現了,才蹦蹦跳跳跑過來打招呼,喊一聲:「大王家的!」
雖一向自詡臉皮厚實,體瘦心寬,但不得不承認,其實我臉皮極薄,而且心眼兒小的比芝麻粒子還不如,又記仇,又容易生悶氣。自然,這些話對著外人,我是不會承認的。
「什麼大王家的,我才不是你們大王家的咧!」我道,羞得面紅耳赤,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
一隻小猴兒天真地道:「上了我家大王的床,那就是我家大王的人哪!你是不知道,山裡有成百上千隻母猴,巴不得往大王身邊擠呢!」
「母猴?!」我道,在心裡盤算了下猴子摟著一隻大母猴的樣子,於是心裡在好笑之餘,又生出一股悶氣——
他敢?!
「還說不是我家大王的人,你看看,俺們才一說你,你就臉紅了!」一隻大馬猴道。
我分辨:「哪有,你再說?」
「誰再說一句,我將他的嘴巴封上。」他笑著走來,一手攬過我的肩。
猴子去一看到他,立刻激動起來,喊著:「大王,大王!」
他一擺手,道:「都散開去玩吧,別圍著了。」
小猴兒「轟」一下散了。我扒開他的手,沒好氣道:「少裝模作樣,他們那樣喊我,肯定是你授意的。」
「喊喊怎麼啦,又沒說錯。」他笑道:「守著花果山,我充其量也就是個山大王。小的們等了幾百年,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壓寨夫人,高興嘛。」
說話間,到了一架鞦韆前。我一抬屁股坐上去,他自覺地站後面幫我推鞦韆,鬆手後不忘張開胳膊護著我防止摔下來。
我愜意地悠著腿,笑罵:「起開!你說誰壓寨夫人?!」
他在我背上輕輕推了一下,想了想,道:「那…壓寨相公?」
「!」我被他酸得手一滑,整個人從鞦韆上飛了出去。但知道他肯定會將我接住,便也沒害怕。
果然,飛到最高點後才只往下落了三尺,便掉入他懷中。我自覺地環著他的脖子,他抱著我緩慢地旋轉而落,血色的衣擺在山風的鼓動下揚成一朵花的形狀。
「哇塞——」
「哇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