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本仙君身後,諸位道友嘆息聲一片。
「我艹了,打狗棍兒?!」
「什麼鬼,乞丐服?!」
「有沒有搞錯啊,奉旨乞討,御賜招牌?!」
「叫花子嗎?誰來告訴本座,是不是本座眼睛瞎了!我怎麼沒有看到金光閃閃的武神,而是看到了一個要飯的?說好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隻吉祥鳥呢?!說好的比玉帝當年還強的神呢?!我大老遠的來,就給我看這個?!」
諸神議論不休,望著南天門前出現的那人,皆難以置信。
自然不是誰的眼睛瞎了,更不是誰看錯了。
來人正是一位身穿乞丐服,手捧金飯碗,拄著打狗棍的…嗯…神官。那人一件袍子貼滿大紅大綠大黃大紫色的補丁,身上掛著八九個口袋,寬大的袖袍上用金線刺著字——
左袖:奉旨乞討。右袖:御賜招牌。
這畫風,若是穿在尋常人身上來看,清奇不說,可謂是十分的辣眼了。可那人薄唇窄鼻,眉目細長,竟生生用自己的俊美扛住了這一身邋遢。
不知真應與他說了些什麼,他笑得極溫和,一邊回應,一邊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袍子上的褶皺,一舉一動之間的氣度,卻絕非是一個乞丐能有的。
真應靈君與那人正說著話,自南天門外又來了一位神官。此人身穿藏藍色暗紋戰袍,腰挎一把銀色長刀,硬朗的五官,英氣十足。可惜左眼似乎有疾,戴著古銀色的眼罩,將他本就冷硬的面龐襯的更加冰冷幾分。
「這位是……」本仙君見那位藍衣神官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可看著那張臉,又覺得記憶中並無此人。
子童見本仙君面露困惑,在一旁提醒道:「君上,這位是少陽宮裡的玄澈真君,您飛升那日,曾與他相逢於狹路來著?」
「是他?」經子童提醒,本仙君記起當日那位來去如風身後追著八名小神官的武神,還曾感嘆過一句「人比人,氣死人」。只是當時雖然迎面撞上,也不過是匆匆一瞥,並未細看,更沒有注意到他的左眼竟然是盲的。
子童好似懂得本仙君心中所想,道:「玄澈君的左眼,便是被蘇長修一劍挑瞎的。」
「……」本仙君嘴角一抽,「啊,他們師兄弟兩位怎麼……」
「這事兒怎麼說呢,唉。」子童搖搖頭,閉口不語了。
本仙君也不再問,畢竟事情無關於己,問多了未必是好。
想起那日我遇到玄澈真君,他走路帶風,目不斜視,本仙君還以為他是一位十分高冷的人物。可現在,雖然隔得太遠聽不到他與真應靈君他們說些什麼,但看到他眉飛色舞面帶譏諷,竟也是個十分刻薄的主兒。
真應一向冷清,表情極少,偶爾插一兩句話。倒是新飛升上來的那位,無論玄澈說什麼話、用什麼表情、譏笑還是嘲諷,他臉上始終帶著淡笑,臉皮厚得跟本仙君有的一比了。不過,若他真是乞丐飛升的,臉皮厚些也無妨,畢竟術業有專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