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仙君以為柢山的案子,早在回來那日便已經結束了,誰知,卻還有一番極大的隱情在。
卿卿並非殺人的兇手,實則她手上連半滴血都未曾沾過。只因伯柝愛她心切,又見她因為自己的容貌在狐族中飽受欺凌,於是才尋來一副『以臉換臉』的偏方,想為卿卿整容。
柢山百姓苦不堪言,於是修建玉帝廟,向天庭求助。而三百年來,魔族與天庭素來不和,魔君以及魔族的幾位長老屢屢挑釁天庭官員,伯柝便想到將殺人奪皮的事嫁禍給魔族,以洗脫自己的嫌疑,於是才出現了玉帝口中所說「《巡山手札》中記載著,伯柝在巡山時,曾發現魔族氣息……」
後來每當有天庭的神官前去查案,伯柝便設了酒宴招待他們,趁機將其迷翻,抽其仙骨,囚禁在山神廟中。而等到卿卿得知伯柝犯下妄殺凡人的滔天大罪時,已經無可挽回。偏巧這時候,本仙君與猴子又跑去了柢山。
一方面,卿卿擔心本仙君二人的下場與之前幾位神官一樣,被伯柝抽了仙骨;另一方面,她又怕本仙君二人將伯柝帶回天庭,若如此,伯柝即使不被墮入畜生道,至少永生永世也不能再位列仙班了。
兩難之下,卿卿本想與我和猴子斗上一場,讓我們知難而退。於是她用媚術迷惑了伯柝,將他鎖在狐狸洞,只身前來。誰知,半路又殺出一個安問心,而且這次天庭派下來的竟然是齊天大聖。她一人敵不過三個,於是想將所有罪行一力承當,為伯柝頂罪,這才有了後來的事。
他們如此大費周折,做了這諸多錯事,所為的不過「情」之一字而已。這不禁讓本仙君略微傷感,又有些許困惑。
「情」究竟為何?本仙君明明情根已斷,又為何還會面對著猴子,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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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顯君。」
本仙君正走著,忽聽身後有人喚我。回頭見是二郎真君,他正抱著已經化成小糰子的嘯天犬,遇見我了,便打個招呼。
嘯天犬皺著粉嘟嘟的小臉,縮在楊戩懷中,半眯著眼睛,看起來精神欠佳。
本仙君道:「他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嗎?」
楊戩板著臉,道:「不知是誰,瞎餵他吃東西。哮天現在肚子不舒服,已經拉了好幾次了。」
「……」本仙君一下想到蘇輕言,以及蘇輕言丟出去的那個肉包。只不過,與己無關的事,最好不要多說。於是,本仙君笑了笑,將那事瞞下了,只道:「去藥仙那裡看過了嗎?或者找老君討顆止瀉的丹藥?」
楊戩臉色稍緩,道:「正要去。」
本仙君擺手:「那快去吧,別耽擱了。我看哮天是真難受,等會兒憋不住,別拉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