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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問:「玉帝將一切都告訴你了?」

「嗯。」本仙君點頭:「雖然眼前的狀況可謂是糟糕至極,但搞清楚狀況總比被人蒙在鼓裡的強。」

「……」猴子眼神一閃,快到不可捉摸。他說:「並非是我不留金蟬,而是他聽說你來了,執意要走。」

「唔,難怪我進洞裡時,桌上的茶還是熱的了,原來金蟬是在聽到我和小崽子他們的說話聲之後才匆忙離去的。」本仙君道:「想來之前的那些舊事,他心中還是放不下吧,才會盡力躲著我。」

「那你呢?」猴子用指腹輕輕蹭著本仙君的臉頰,溫聲問:「歡喜,你可還恨他?」

「恨?曾經或許恨過吧。可比起恨他,我更恨我自己。其實更多的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應該恨誰。好像誰都沒做錯。金蟬沒有錯,你沒有錯,我、我好像也沒做錯什麼。可結局就是這樣,已經這樣了。我該恨誰?算了吧。我想放下。」

本仙君不解猴子為何突然有此一問,並且用了「恨」這個字眼,我一直以為我在他心中應是三界與世無爭體瘦心寬的楷模,沒想到他會用如此尖銳的一個字來形容與我。

但本仙君還是如實答了,於是換得猴子滿心滿眼的心疼。他擁著我久久未曾再說過一個字,直到本仙君靠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在下界,我已習慣睡覺時有猴子在身邊守著,以至於回到西山後自個兒一個人睡有些醒覺,往往躺下數個時辰還無倦意,而睡著之後稍有個風吹草動又要驚醒。今日白天在蟠桃園耗費了些元神,雖說對身體無礙,但多少有些疲累,於是一沾猴子的身,便很快合上了眼皮。

「難不成你是專程跑來我身邊睡覺的麼?」本仙君倒頭就睡,猴子頗為無奈,取了條毯子為本仙君搭上肚子,又在本仙君耳邊低低地嘆息著:「這幾千年曲曲折折,其中最無辜的便是你了。而最可恨的,是我才對。不僅你該恨我,江流兒,他、也該恨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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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本仙君醒來,已經接近第二日正午了。

不知何時被猴子抱回了水簾洞,鋪在身下的是那張白虎皮褥子。猴子不在,但也沒走遠。隔著帘子能聽到他刻意壓低的說話聲,似乎在吩咐小崽子他們去後山采些本仙君愛吃的果子,洗乾淨了送來。

這一覺本仙君睡得有些長,還做了夢。夢到猴子不叫金蟬「金蟬」,也不叫他「師父」,而是喚他「江流兒」——玄奘的乳名。但又好像不是在做夢,而是本仙君在睡前迷迷糊糊中真真切切聽到的三個字。

本仙君赤腳下床,向簾外走去找猴子,經過一面水鏡,無意中眼角餘光看到鏡子裡瀰漫著朦朦朧朧的霧氣,看起來不像是三界中的任何一個地上。這場景本仙君簡直太熟悉了,因為自靈識初開到被玉帝帶去蟠桃園,數萬萬年間本仙君都是守著這樣一團灰霧度日的——鏡子裡是本仙君的老家,混沌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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