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昨晚和李三公子一道出去的。」春枝連忙為謝遺辯解,「今早也是李三公子送公子回來。」
謝二聞言臉色卻愈發難看:「我是怎麼和你交代的,李康樂是你能招惹的人?外面秦樓楚館看上誰了也不礙事,他可是你姊姊的未婚夫婿……」
謝遺聞言一驚——
聽這意思,自己如今頂替的身份似乎頗為形骸放蕩,或許還有龍陽斷袖的癖好。
他雖然也是喜歡男人的,但也知道,外界對於這種癖好並不待見。附身在這樣一具身體上,不知道會不會對任務有所影響。
謝二見他臉色微變,還以為他曉得了其中厲害,放緩了聲音,道:「如今局勢如此詭譎,王家景明公子才被下的昭獄,祖父和父親在朝越發如履薄冰,哪裡容得你再這樣放肆?」
謝遺訝然:「景明公子被下昭獄?」
謝二道:「如今聖人有意要處置世家,王家首當其衝。唇亡齒寒,我們謝家怕也難以明哲保身。」
謝遺卻關心另一件事,王景明被下了昭獄,自己該如何去找他要到那枚玉佩?
謝二見他走神,心裡約莫也是覺得自己這個弟弟爛泥扶不上牆,又叮囑了幾句,大致意思是叫謝遺這段時間夾緊了尾巴做人,別再如之前一般放肆,便揮手讓謝遺離開。
春枝在謝二公子跟前縮得和鵪鶉一樣,直到將謝遺扶回了房,才略微放鬆了些許。
謝遺只聽她一邊倒茶,一邊輕聲嘟囔了一句:「景明公子那樣驚才絕艷的人,聖上竟然要將他下昭獄。」
謝遺心道這小姑娘膽子倒是大,聖人都敢隨便議論。
他並不知道,在這位新皇即位之前,朝政是長期把持在幾大世家手中的。如今這位新帝雷霆手段,銳意改革,短短兩年就將世家氣焰滅了個乾淨,然而處於權力中心之外的人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這些變化,對世家和皇權的認知依舊停留在固有印象。
謝遺有意要聽春枝多說點兒王景明的事,便看似隨意地接口了一句:「這樣喜歡景明公子?」
「全金陵城誰不仰慕他呢?散盡千金為購得他一幅書畫的到處都是。」春枝將茶水遞給謝遺,道,「公子當初不也折於景明公子的風華氣度嗎?」
謝遺沒想到春枝會這樣講,當即臉上微赧。
這個身份怎麼如此……
他一時尋不得合適的詞來形容,腦海里卻突然響起系統的聲音:「花痴。」
謝遺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一嚇,險些沒拿穩茶盞。
幸而那聲音繼續道:「宿主大大想和系統說什麼只用在心裡想一想就好啦,系統也是這樣和宿主溝通噠!」
謝遺定了定心神,將茶擱在了桌上,在心裡喊:「系統?」
「是我,」系統的聲音還是和從前一樣的細細軟軟,「宿主大大,你叫我白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