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他這樣的身份地位,這種東西平日裡是用不上的,可是昨晚那人帶著曖昧笑容地將這玩意兒塞過來,說什麼,偶爾玩一玩當做情趣也是有意思的。
那時候紙醉金迷,夜色浮華,祁玖的腦子被酒腐蝕麻痹得厲害,想也沒有多想,就將東西收下了。
次日一早,記起了自己收了東西,驚出一身冷汗,打電話去問朋友塞了什麼東西過來。
對方大概是剛從床上起來,懶洋洋地說,一點兒催情的小玩意。
祁玖知道了不是自己想的玩意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又看向祁瑾年。
少年一動不動坐在那兒,森長濃密的睫羽低垂著,如木偶泥塑。
祁玖湊近了他一些,語氣曖昧:「謝遺是不是不願意和你睡?」
祁瑾年終於有了反應,抬眸看向他,眼中流露出些許困惑,像是在說「你怎麼知道」。
祁玖彎起了唇角,從口袋裡摸出那個東西,遞給了祁瑾年。
帶著若有若無的誘哄,道:「別說哥對你不好啊,你要是喜歡謝遺,想和他睡覺,就把這個給他喝下去。」
是用透明的塑料管子裝盛的一小管無色液體。
祁瑾年伸手接了過來,他打量著那管液體,又伸手想要擰開那個管子。
祁玖連忙壓住了他的手,道:「我也就這麼一點兒,灑了就沒有了。」
祁瑾年看著他,輕輕點了一下頭。
「兌在水裡給他喝。」祁玖鬆開了手,又道,「別讓他知道。」
祁瑾年沒有說話,只是將東西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聊完這事,祁玖開始說正事:「祁瑾年,你知道台秋煙嗎?」
祁瑾年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台大小姐——剛從國外回來的。」他語氣嘲弄,「祁瑾之要和台秋煙訂婚了。」
祁瑾年眨了眨眼睛,像是沒聽懂他在說什麼,需要花一些時間才能理解。
祁玖又重複了一遍:「他要和台秋煙訂婚了。」
祁瑾年將這句話翻過來覆過去地想,終於想明白了。
他咬住了自己的手指,牙關顫抖著,開始有些神經質地啃噬著手指上的角質。
「你不想這樣吧?」祁玖挑了挑眉,聲音低柔而蠱惑,「想想看怎麼讓他回心轉意吧。」
「祁玖。」少年終於出聲,喊出了他的名字。
祁玖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仿佛驚訝於他竟然會和自己說話。
祁瑾年吮掉了被自己咬到破皮的手指上滲出來血,舌尖卷著那縷甜腥的氣味,呵出一句話來:「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