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遺有些驚訝,他知道祁瑾年的家世,因而並不能理解對方的話。
他沉默了片刻:「那你吃到了嗎?」
沒有呢。
柔軟的棉花糖掉在地上,被人踩了一腳,黏成了一坨骯髒的烏黑。
第二天再去看的時候,地上只有化掉的劣質糖精,為蟲蠅繚繞。
祁瑾年收回了手上的紙巾,他靜靜看著謝遺。
少年的眼瞳是一種極致的黑,仿佛一絲光也沒有的死寂的暗色。他笑起來的時候無疑是好看的,頰側有清且淺的梨渦——可是深藏其下的病態扭曲,卻是教人惡寒的。
可是這一刻,這一瞬間,有什麼柔軟的、清澈的光,落入了少年的眼瞳,他彎起了唇,單純地笑著。
謝遺像是察覺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祁瑾年。
直到少年傾身過來,柔軟的唇瓣飛快地擦過了他的。
是一個,極輕,極淡,帶著甜香氣味的吻。
「現在吃過了。」
謝遺慢慢地眨著眼睛,像是在花時間努力思考明白這件事。
祁瑾年說:「謝遺,倘若真的能再早點兒認識你就好了。」
真的是,一點也捨不得傷害你。
怎麼辦呢?謝遺。
他的瞳孔倒映著謝遺的面容。
就好像天地之大,卻只能看見這一人一般。
他的笑漸漸淡去了,轉眼的功夫,郁色重新染上眉宇,又恢復成了從前那個抑鬱病態的祁瑾年。
就好像,剛剛那樣溫柔的笑,和那個蜻蜓點水一般的吻,都不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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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親都親了,明天可以分手了。
祁瑾年:我感覺我是個蛇精病。
蔓蔓:不是你感覺,你就是。
祁瑾年:嗯,謝遺是我的藥。
蔓蔓:不,是大家的藥。
第34章 掌上珠
謝遺終於反應過來了祁瑾年做了什麼。
其實心裡的震驚和哭笑不得, 是遠超過反感的。
於他而言, 被美貌的同性親吻並非是不能接受的事。
謝遺只是驚訝於祁瑾年竟然會在這樣的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清醒的情況下,湊過來親自己。
用那樣小心翼翼的姿態,觸碰著自己的嘴唇。
可是, 這樣做是為什麼呢?
謝遺可不覺得祁瑾年是真的喜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