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跨專業考研到法學來,不肯,最後更是直接出國去了。
然後,回國就搞成現在這副這樣。
這律師事務所,是交付不了了,這也是初平文一直看不慣她的原因,畢竟當初花了苦心想要培養她進自己律師事務所的。
“你就死心吧,事到如今,什麼都改變不了。”
初言說完,直接拎著包離開了蛋糕店。
回程往地鐵站走的路上,她突然看到兩個穿著淺藍色校服約莫十五六歲的男孩,互相扔著書包興奮地小跑在路上。
初言驚愕,還以為到了放學時間,拿出手機一看,才剛十點,按理說現在學校應該剛第三節 課。
三個人一同站在路邊等紅燈,初言聽到他們聊天,其中一個男孩說:“我們這樣老師不會把我們開除吧。”
另一個男孩大笑著:“就這一次而已,逃課圖的就是刺激。”
說著紅燈轉綠,兩個男孩背著書包跑遠了。
初言跟在後面也過了馬路,只覺眼中濕熱,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這樣清亮剔透的天空,就是逃過課出來看到的天空嗎。
她好像從來沒看到過。
小時候,幼兒園是按地區分的,可初平文利用自己人脈硬是把她塞進那個據說是市里最好的幼兒園,導致她即使有孫茵來接送,每次去學校還是要多花一個小時。
那時初平文還不是如今這麼坐擁律師事務所的大佬,事業剛起步,在S市撫養兩個孩子生存已經夠艱難,家裡請不起保姆,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學的事情就交給了孫茵。
孫茵要代課打卡上班,每天光接送她一天就要多花兩個小時,再加上還要去接玩世不恭又調皮的初諾,每次去接送他們兄妹,表情都不好,回去還要跟初平文吵架,所以初言討厭那個幼兒園。
小學情況好了些,不需要孫茵接送,可她到了孫茵認識的同學任職的學校,同為教師行業,孫茵不想她在同學面前給自己丟臉,強制她好好學習。
初中,也是。
那時,她甚至覺得全天下的學校,都布滿了孫茵的同學。
高中就更悲催了,她到了孫茵任職的學校,孫茵那時已經升職為教導主任。
每每她考到第一,那被孫茵逼出來的逆天的成績,只會讓同學議論說,哎呀,她媽是教導主任呢,每次都考這麼好,肯定透題了。
她考不好了,人家會認為,孫茵透題沒成功。
在沒開始錄音前,初言的人生是被初平文和孫茵兩兩高壓監視下日常被控制安排的生活。
當主播,把自己的聲音通過網絡傳達出去,是她有生以來做的第一件叛逆的事情。
而之後所有的變故,於初平文孫茵,是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