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聲音好聽。”
他想說,這世界聲音好聽的人多了去了,能讓人喜歡上,很容易。
但能讓人鍾愛以至於離不開,就不僅僅是靠聲音了。
而是,發出這聲音的人。
初言聽到後愣了下,顯然沒想到他會如此說,面上顯出笑容來,拍了拍他的肩,“謝了。”
話鋒一轉,又調侃道:“但你別指望我爆更。”
兩人相視一笑。
初言隨後進了門,鍾路然也轉身回家。
睡前,想到初言對於錄音的執著,他轉到自己,若是現在有人逼自己放棄唱歌這件事,只怕他也要翻臉,跟那人大吵一架。
這也是當初剛入圈時沒想到的。
光陰流轉,那時一個想唱歌的小小愛好一點點印刻下了時間的痕跡變得愈加充實和溫暖。
鍾路然接觸到二次元的時間其實比初言要晚一些,很大程度上也是被她帶進去的。
中考升高中那年暑假,余飛薇打著高考事關重大要給兒子一個良好穩定高考環境的旗號,把親生兒子駱茂才接到了鍾家來,跟他們同吃住。
他本就不喜余飛薇,更不要提一個突然闖進他家還讓他喊哥哥的陌生男孩了。
青春期的敏感和激進讓他毫不避違表達出了對這對母子的嫌惡情結,再熱的心貼這麼長時間的冷臉也受不了,伴隨著親生兒子駱茂才的到來,余飛薇對他的不耐也逐漸顯出水面。
她與鍾從楊婚後伉儷情深,感情甚篤,但一直苦於沒能給鍾從楊生下一個屬於他倆的孩子,明里暗裡一直調理身體。
一朝努力,終於有孕。
余飛薇喜不自勝,可大齡加早年身體脆弱,這個孩子還是最終沒能保住,在廚房準備晚飯時出了意外,不滿三個月便夭折。
長期對鍾家人尤其是鍾路然討好但一直不被接受,喪子之沉痛讓余飛薇徹底撕破了臉皮,無心力再去顧及鍾路然心情,甚至若有若無的把流產之事歸咎到鍾路然身上,只因為那次晚飯是為了鍾路然考上附中準備的。
一直被妻子吹耳旁風和同樣飽受喪子之痛的鐘從楊為了轉移內心的愧疚不由自主接受了余飛薇的說法,頻繁地為了鍾路然不肯喊余飛薇一聲媽而爭吵,最後終於爆發。
鍾路然跟父親決裂,自己搬了出去。
那時他手裡沒什麼錢,鍾從楊為了逼他屈服刻意壓他生活費,附中那片的地段房租貴的出奇,為了省錢他只能去了一中,租了附近的房子。
房子很小,是個單間,環境也差,兩層的劣質小樓房,牆都沒粉刷,水泥混成的原生態牆壁,摸著還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