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買了主任的票?”
她想起米信的話。
“嗯,跟米醫生一起買的。”
鍾路然遞給她兩支螢光棒,“待會可能需要。”
見初言拿過端詳起來,他又解釋說:“場控螢光棒,顏色由工作人員控制,會變色。”
初言往四周看了看,她本以為民謠小眾,會場人不會太多,實際上人卻多到出乎她意料,不自覺嘀咕了句:“要是有天二字書也像這樣開演唱會的話,會是什麼樣呢?”
去年的古風歌會,桐仙閣清汐社鴻羽包括很多古風歌手都去參加了,二字書卻無人去參加,主要是南陌的要求。
二字書不參與任何線下歌會。
鍾路然抿唇微微一笑,回答:“會有那天的。”
初言轉過身子,否決自己的想像:“應該不會的。”
“不過不管會不會,反正我對二字書的喜歡不會變。”
鍾路然看著她笑笑,沒再說話。
砰的一聲,場內燈滅,頓時昏暗一片,場內觀眾受此氣氛影響,也都噤聲不語。
幾秒鐘之後,前奏響起,隨後台上燈亮。
男歌手駱野身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色短褲,懷抱吉他出現,落肩的捲髮張揚不羈,身形高大,松肩歪頭。
這個剛年滿二十五歲的歌手,一身滄桑頹廢氣質。
吉他聲緩緩響起,利落又清冽,駱野深沉又醇厚的嗓音通過場內的擴音器逐字傳達到在場的每一位觀眾耳中。
“我曾去過很多地方,可沒留下半點痕跡。我曾想大聲吶喊,可消散在風裡。”
“終於有一天,我被困在了這個僅屬於我的獨一無二的小世界。”
“我在這渺小世界,孤獨地發著光。”
初言心思微動,偷偷扭頭看向身邊的鐘路然,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鍾路然神情專注,目光緊盯著台上的人,仿佛在回想著什麼。
駱野的深沉是擺在明面上能使人明顯感受到的,而鍾路然的深沉卻是掩在他平時內斂溫和的外表下。
坐地鐵來的路上,初言趁著空檔在網上搜了演唱會所來歌手的資料,其中唯獨這個駱野,寥寥幾個字,簡單的可憐。
他是個不出名,沒什麼名氣的歌手。
這場滿座的演唱會,大多數聽眾也不是為他而來。
年少輟學,孤身闖蕩,酒吧駐唱。
全曲以一種平淡沒什麼起伏的節奏結束,仿佛在向人娓娓道來一個人簡單卻瑣碎的小故事,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頹然。